她没有打招呼,直接把人带回自己的宅邸里,式神给这孩子洗了澡,换了厚实的棉衣,准备了食物。
那个孩子不会用餐具,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咽,脸上沾满了油渍和饭粒。宇智波神奈想起来了,那是一千年前的她,被麻仓叶王捡回麻仓宅邸的她。
世子有了,世子的老子也就不重要了。那个孩子长到六岁,他的父亲就被宇智波神奈废去了大名之位,火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名诞生了。
火之国的臣民不用被提高税收,也不用被强征去修宫殿,大名府有了新的主君,朝堂还是宇智波神奈的一言堂。
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的时候,一封书信发到了年仅六岁的小大名手中。
土之国的大名瞅准了那是个年仅六岁的小大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于是便大胆地递出书信嘲讽,结果被宇智波神奈一份书信回去气到吐血。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场龙卷风。于是就有了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三代目火影带着人到火之国来请罪的时候,宇智波神奈特别想敲开他的脑子里看看里面是什么。
——道歉顶个屁用。
——道歉有用要警察做什么用?
土之国大名以为宇智波神奈会二选一,那么怎么选她都要舍弃一方,于是她干脆利落选了第三方。
那位到大名府上书的世子就被宇智波神奈叫到了太政大臣宅邸,后者提出派遣木叶的忍者前往草之国清缴流浪忍者,不然她亲自去也是一个道理。
这些年这位太政大臣在五大国可谓是声名狼藉,远远听到风声就该绕道走了,谁敢让她踏入草之国的国境?这要让她进入草之国,保不齐草之国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火之国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前前代大名依靠她镇压自己的兄弟,夺回自己的权力,事后却被她反过来压制,火之国现在已经不是大名的火之国了。
草之国世子同意了。
木叶的忍者派遣了一支小队进入了草之国国境内,带队人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忍者波风水门。
从血缘关系和辈分捋下来,她的倒霉大侄子宇智波带土也在那支小队里,草之国大名府热情地接待了这支小队,她的倒霉大侄子阴差阳错之下和这位世子产生了奇妙的友情。
草之国在过去原本就频繁被用来当做战场,分布了大量过去留下来的陷阱,她的倒霉大侄子没死在流浪忍者的刀子下,却险些在神无呲桥给起爆符炸死,如果不是宇智波斑在附近,这倒霉玩意儿没给起爆符炸死也得被落下来的滚石砸死。
人被宇智波斑捞到太政大臣宅邸的时候,身上的绷带都没到能拆下来的时候。
事情告一段落后,这位世子甚至不远千里跑到这儿来探望宇智波带土,那只玉牌是他给对方的礼物,意味着宇智波带土以后可以随意出行草之国的国境。
——和宇智波一族结交总归不是坏事儿。
……
凉风拨动廊下的风铃和池水的涟漪,蓄满水的惊鹿“啪”地一声砸在光洁的石板上,楼台水榭里回荡起沙沙的风声。
地板上泼满了日光,像是一地璀璨的碎金。
宇智波神奈顺手把玉牌抽出来,往走廊的方向一丢,那只玉牌恰好郑重从廊柱后面探出头来的人的脑门,对方“嗷呜”一声,捂着脑袋倒地不起。
原本眯着眼睛的九喇嘛支棱起了脑袋,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来,视线往走廊看去,被玉牌砸中的人捡起那块玉牌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宇智波神奈扯开自己的大嗓门。
“你干什么丢我?”对方半张脸蒙在厚重的绷带下,瞪着眼睛看她。
“鬼鬼祟祟的,像贼。”宇智波神奈眼皮都没抬一下,干脆利落把锅扣回对方脑袋上。
对方闻言也觉得是自己的错,火气是歇了,浑身上下只有嘴还是硬的,嘟嘟囔囔地说,“那你也不能拿东西砸我……”
宇智波神奈拎起桌面上的茶壶,手中微微倾斜,流水从壶口流泻下来,不多一会儿,茶碗就被蓄满了茶水。
“过来坐。”
被玉牌砸了脑袋的倒霉孩子老实巴交地捏着那块玉牌坐到了宇智波神奈对面,宇智波神奈手边的茶碗推了过去,倒霉孩子把玉牌放到桌面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另外半张没被绷带遮住的脸便皱成了一团。
“好苦。”
宇智波神奈捏着左手捏成拳头抵在太阳穴,歪着脑袋看着把脸皱成一团的倒霉孩子,毫无征兆地笑出声来,落在对方眼中像是另类的嘲笑。
温热的水汽沿着茶碗碗沿溢出来,对方为了不让宇智波神奈小瞧他,把心一横,把眼睛一闭,咕咚咕咚就把一整个茶碗里的茶水倒进了喉咙里。
茶碗在桌面上砸出一声砰响,倒霉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宇智波神奈,嘴里还跟着不断冒出热气来,样子像是示威的野猫,猫毛都炸了起来,“怎么样?!”
意料中的赞叹和认同没有立马出现,宇智波神奈端起另一杯茶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而后语气不咸不淡地告诉他,“其实你可以放凉了再喝,带土。”
被烫了舌头的宇智波带土像只狗子一样把舌头吐出来,吭哧吭哧地散起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