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说明书,这东西算是营养品,是手术或者放化疗后补充营养、恢复免疫力的,溯的情况也能喝。
她果然是有点拆盲盒的运气在的!
彭云当即就拆了一盒,插上吸管,让溯喝了一瓶。
“阿云,好苦!”溯的眉头皱了起来。
彭云往他嘴里塞了块自己熬的水果糖:“吃块糖,把苦味压一压……吃完糖要刷牙,你别忘了。”
她担心自己会压到溯胸口的伤口,在他幽怨的目光下,抱着枕头被子去了客房。
彭云这一觉没能睡到自然醒,天刚亮的时候,花阿姆就闯进她家院子里,大声喊她的名字。
彭云知道,花阿姆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她胡乱套上外套,打着手电筒跑了出去:“花阿姆,出什么事了?”
花阿姆额头上全是汗,表情也十分焦急:“乔的肚皮和肠子都被抓破了,一直在发热,大巫的药没有用,大巫让我来问问你,你这里有没有药?”
彭云立刻就往主卧里跑:“花阿姆,你等等我,我去拿东西……”
除了退烧药、电子体温计和白蛋白肽口服液,她还拿了前两天开出来的无菌敷贴,她穿好鞋子,胡乱扒拉了一下头发,就和花阿姆一起去了大巫家。
溯也想跟着,被彭云强行按回床上,她瞪了他一眼:“你好好在家里休息!”
怕惹伴侣生气的溯当即躺了回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路上,彭云从花阿姆那知道,原来狩猎队昨天遇到偷袭后,大半兽人都受了伤,像溯这样还能扛着猎物跑回来的,算是轻伤,有几个兽人都是被同伴背回来的。
刚走进院子,彭云就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走进屋里,她看到兽皮垫子上并排躺着四个高大的雄性,其中一人肚子上盖着张兽皮,已经失去意识了,还有三个身上全是伤,脸上惨白惨白的……
看到兽皮上躺着的伤员,她忽然意识到,部落里能维持现在的安逸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很多时候,这份安逸都是雄性兽人用命换回来的!
彭云忽然就有些理解,为什么存了那么多食物之后,族长还让负责编渔网的兽人熬夜修渔网、编渔网。
在她看来,雄性兽人强大、什么猎物都能抓到,打猎几乎从不空手,但他们每天外出打猎,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运气不好,也会回不来。
所以族长在发现用渔网捕鱼没有危险的时候,才会那么疯狂。
彭云把退烧药和口服液递给大巫,又教了大巫电子体温计该怎么用,敷料他们用不上,彭云就带回去了。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了,再回去睡回笼觉她也睡不着,她干脆进厨房做了早饭。
早餐是野菜肉粥、鸡蛋煎饼,外加一盘小咸菜。
吃完早饭,她还让溯喝了一大杯羊奶补充营养,吃饱喝足后,彭云有些困了,拉着溯回去补了一个小时觉才起床干活。
溯的伤口在左胸,只要左手用力,就会牵拉到伤口,虽然溯一直表现得生龙活虎的,但彭云担心他干活会撕裂伤口,一整天都没让他干活,自己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她担心溯一个人偷偷干活,下午去给幼崽们上课的时候都带着他,让他和大巫一起,在最后排坐着。
医学书上说手术后的恢复期需要补充维生素、蛋白质和膳食纤维,彭云觉得他那几道伤口和做完手术也差不多,翻出家里的鱼篓去河里抓了条活鱼给他炖汤喝,维生素片和口服液也监督他按时喝……
幼崽们非常喜欢彭云昨天送的校服,不仅让他们阿姆连夜改好了衣服,还约好了今天一起穿一样的衣服出门。
他们今天穿的是件浅蓝色带领带的短袖衬衣,蹲成一排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乖巧。
肠子被划破的乔因为伤得太重,一直躺在大巫家,大巫给他灌了药,他白天恢复意识了,但一直在反复发烧,精神也非常萎靡,所有人都不确定,他能不能熬过这一遭……
傍晚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雌性,都是幼崽们的阿姆,她们手上都拿着……幼崽们的校服裤子。
彭云挨个和她们打过招呼,才问起几人的来意。
其中一个雌性兽人举起手上的短裤,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阿、阿云,这个裤子崽子们穿不了,我能用它做月、月经带吗?兽神会不会生气?”
雅之前从她这换了衣服后,做了好几条月经带,她自己留了两条,剩下的分给其他兽人了,之后也有雌性拿着猎物来找她换布料,同为女性,彭云知道她们来月经的时候有多不方便,她衣服也够穿,基本上都答应了。
但自从她拿出一条碎花裙之后,过来换布料的兽人却说不换了,说这么漂亮的裙子撕了缝月经带太可惜了……从那之后,就没有雌性来找她换布料了。
彭云想到昨天分校服的时候幼崽们欢喜的表情,她垂眸思考了一会,在几个雌性忐忑的视线中缓缓开口道:“这个给崽子们留着吧,我那还有半袋校服,你们用那个做月经带……”
彭云说着去了储物间,把装着校服的蛇皮袋提了出来,她从里面找出几套幼崽们穿不了的校服,让她们一人分了一套。
几个雌性看着面前装着衣服的白色塑料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接。
彭云拍了拍地上半人高的蛇皮袋:“兽神送了两百多套,幼崽们穿不完,我这还有很多,要是其他雌性有需要,都能过来……换,干柴或者草料都行。”
她原本是想说“领”的,想了想,还是改成了“换”。
不能养成她们不劳而获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