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云怎么还不走,站那干什么,当柱子吗?
然后他就看见李卿云将那个寒玉盒子递给了贱人,贱人笑得很开心,恶心极了。
距离稍微有些远,他听不见两人说些什么,只能看到贱人脸上明晃晃的笑意。
卫焱恶毒地想,也不怕把脸给笑烂。
那两人相对而站,卫焱只能看到李卿云的背影,他不知道李卿云现在是什么表情。
随后他知道了,但他宁可自己没看见。
李卿云侧过身转头时,卫焱看见了他脸上浅浅的笑容。
李卿云笑起来真好看。
李卿云笑了。
他对着那个贱人笑了。
卫焱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握紧拳头,呼吸急促,从心底涌上来暴怒的情绪,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李卿云的笑容太刺眼了,就像一把刀狠狠戳进了他的心里。
卫焱处在失控的边缘,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卫焱跑开了。
他微抬下巴,急促眨眼。
这没什么,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有什么,今天他们俩也说了好多话呢。
可是,李卿云对贱人笑了。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
卫焱怏怏地回到学舍,谢风影告诉他,他今日擅自逃课,正巧碰上事务堂长老巡查,长老很生气,让他去戒律堂领罚。
卫焱听完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一声。
到了戒律堂,长老冲着他劈头盖脸一顿好骂,罚抄宫规五十遍,清扫山门台阶五日,要是敢偷奸耍滑,鞭刑伺候。
卫焱内心麻木,有气无力地点头。
都跟他作对,都跟他过不去,可能他犯了天谴。
一连五日,卫焱上课时抄写宫规,下了课去扫山门,整个人累得跟死狗一样。
山门前的树叶时不时落下来,扫了一遍还有,又扫了一遍,等到回过头发现地上又落了枯黄的叶子。
卫焱暴躁地将扫帚摔在地上,狠狠一脚踹在树干上,不少枯槁的树叶飘飘洒洒落下来。
就这么,卫焱一路踹一路扫,终于扫干净了。
太阳西沉,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于天际。
卫焱的惩罚结束了。
这五日他都没有见到李卿云,期间他抽空去清涟院溜达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
清涟院不同于破蒙院,学生没有固定课室,选什么课就去对应的地方上课。
上课时间和地点都不固定,也不局限在清涟院内,有时候要去院外上课。
卫焱还没摸清李卿云的课程是怎么安排的,只能去碰运气。
很显然,卫焱运气不佳,每次都没碰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阶前,看着地上的扫帚就来气,一脚踢了上去,扫帚顺着台阶咯噔咯噔滑下去。
次日傍晚,二楼膳房。
卫焱拄着手托腮,拿着筷子在饭上戳戳点点。
李卿云每日是喝露水吗?连饭也不吃了。
过来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李卿云已经是筑基大圆满了,可以吃辟谷丹,以后不会来膳房了。
卫焱越想越烦躁,一把将筷子扔在桌上。
司徒玉珩跟卫月生对视一眼,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