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咿实在没办法了,喃喃着:“你别这么说话!”
听他说那样的话,心悸的感觉实在难捱,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梁柯也看到秦咿泛红的耳朵,眸光深了点,“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害羞啊?”
他的气息好像离她更近了,几乎是贴着她,秦咿说不出话,耳朵红得愈发厉害,胭脂似的颜色一路蔓延到脖颈。
旁边有人走过来,脚步声略重,秦咿被吓到,睫毛一颤,随便找了个借口:“晚上宿管会来查寝,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梁柯也握住手腕拉了回来。秦咿没防备,踉跄了下,也不知是鼻尖还是脸颊,蹭到他的肩膀,梁柯也微微低头,呼吸随之洒在她的耳根处。
热热的。
就像是——
要落下一个吻。
秦咿心跳更乱,抬眸时视线偏巧又落在他喉结那儿,看到他脖子上有一粒颜色很浅的小痣,衬得皮肤雪白,有种洁净的禁欲感。再往下,是设计精致的项链,以及,被衣领遮掩的锁骨。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时间好像不再流逝,整个世界变成一幅巨大的静态画面。
距离实在太近,不可避免的,秦咿嗅到梁柯也身上的的味道,沉香和薄荷,薄薄的一层,像置身于荒原上的小木屋,窗外是无边无际的鹅毛大雪。
又冷又欲,分外勾人。
气息的侵蚀仿佛产生了某种联动效应,秦咿脑袋里闪过几帧片段——
西南音乐的舞台,他单手扶着立式麦克风,眼珠黑沉如玉;livehouse里,他在打鼓,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汗如雨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并起两指,瞄准某个方向,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砰——
大厦将倾,一木难支。
秦咿像是被回忆困住了,迟迟回不过神。
梁柯也看着她,不太满意地说:“跑什么,时间还早呢。”
她的手还被梁柯也牵着,他故意用指腹摩擦她的手腕,磨得她皮肤发软。
秦咿受不住这种小动作,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别闹我了,好不好?”
她身上没劲儿,语气也软,听上去简直是在求他。
梁柯也喉结缓缓滚动了下,“让我多牵一会儿手,我就不闹你。”
他姿态很松弛,语调也懒,那种痞到骨子里的调调,让秦咿愈发束手无策。她瞪他一眼,故意用指甲抠他掌心里的软肉。
“已经牵着了,”她小声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梁柯也没说话,手指却往下滑了滑,嵌到秦咿的指缝里,由他单方面的紧握变成更加亲密的十指相扣。
昏暗的光线下,视野越是模糊,身体上的感知就越鲜明。秦咿清晰地感受到梁柯也的动作,感受到那些藏在暗处的细小而隐秘的拉扯,却无力阻止,只能任其生长。
梁柯捏了捏她的指尖,轻笑着,“这样才是牵手。”
刚刚那种可不算。
秦咿眨了下眼睛,神色有点小别扭,“两分钟——再待两分钟我就回宿舍了。”想了想,又解释一句,“明天要早起上课。”
“三分钟——”借着牵手的动作,梁柯也把秦咿往身边拽了拽,让距离近到不行,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再待三分钟。”
秦咿咬着唇,她没想过会和梁柯也这样亲密地牵手,呼吸变得有点不稳。
静了会儿,梁柯也想起什么,“下周末美院和音乐学院有场篮球赛,场地选在美院北区的体育馆,你能来看比赛吗?”
秦咿有点惊讶,“你要上场吗?”
她只见过梁柯也玩乐器,不知道他在运动方面也很出色
“来看看吧,”梁柯也笑着,好像在哄她,“说不定我能赢呢。”
秦咿想说你一定能赢,话到嘴边,被她咽了回去,模模糊糊地说:“尽量吧,如果没有其他安排……”
“上次演出你没来,”梁柯也微微抿唇,说不清是强势还是可怜,“这次不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