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咿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比亲吻更受不了,她眨了下眼睛,轻声说:“我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看起来很凶,不好接近,实际上,性格很好,长得也好看,哪里都好。”
人类很奇怪,宣泄愤怒时能理直气壮,夸奖的话多说几句,却要难为情。
秦咿有点脸红,手指不安地揪着枕头,她在离他好近的位置,抬眸看他,“有时候我希望你别那么好,这样,我也可以对你坏一点;更多的时候……”
她声音越来越低,梁柯也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低声说:“更多的时候,怎么样呢?”
秦咿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过了几秒,她伸手搂住梁柯也的腰。
梁柯也腹肌清晰深刻,放松的状态下依然有一种紧绷感,贴得近,这种触感更为清晰。秦咿耳根泛红,却没放开,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亲密得有点过了头。
这是秦咿第一次主动抱他,用一种依恋的柔软的姿态,梁柯也有些惊讶,顿了顿,漂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暗潮涌动。
秦咿没觉察他的异样,脸颊软软地挨着他,小声说:“傍晚我要去写生,现在还有点时间,你想再亲亲我吗?”
梁柯也轻笑了下,一颗心被她揉得软烂。
什么盔甲,什么防备,在她面前统统不作数,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可以把最锋利的刀子刺进他胸口。
秦咿看不见梁柯也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从他胸口那儿传来的震动,她有点想躲,却再一次被梁柯也捏住下巴。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又温又沉,像剔透的珠宝。
秦咿有点受不住,睫毛颤了颤,声音弱弱的,“到底要不要亲啊……”
梁柯也笑意更深,他发现他几乎是无条件地喜欢着秦咿的一切——她羞,她娇,她小小的脾气,就算是任性,他也觉得她可爱得不行。
没救了啊……
梁柯也叹息着,低下头,他先亲了亲秦咿的眼睛,用呼吸拂乱她的睫毛,接着,是她的鼻梁和脸颊,最后,才软软地落在她唇上。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也慢了许多,不再一味地侵略,多了些哄人的味道,就像含着一颗糖,反复拨弄着,去尝那股甜味儿。
秦咿的呼吸被梁柯也牵引,时急时重,她张开双唇想要获得更多空气,却被更深的吻纠缠住。不受控制的,秦咿的手指再次埋入梁柯也的衬衫下,她抓着他的背、他的肩,给他留下好多印子。
磨磨蹭蹭就到了傍晚,涂映打来电话,告诉秦咿十五分钟后在山腰的小亭子里集合,别迟到,主任这两天火气挺旺,路过的野狗他看不顺眼都要骂两句。
接到电话时,房间的浴室里正响着水声,梁柯也在洗澡。秦咿往窗边走了走,试图避开那些引人遐想的声音。
她拿着手机,对涂映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涂映说不客气,顿了顿,她带了点笑意地说:“你现在和梁柯也在一块儿吧?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罪过罪过!”
秦咿耳根有点热,正要说话,浴室门在这时打开,梁柯也黑发湿透,一身水汽,只穿了条运动裤就走出来。
虽然窗帘还拉着,但是,房间里开了主灯,光线明亮,秦咿无意识地扫了眼,看到他精赤的肩和背,险些被口水呛到,轻轻咳了下。
梁柯也寻声看过来,似乎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勾着唇,笑得有点痞。
他不穿上衣,也不吹头发,从背包里翻出一小袋薄荷糖,拿了一颗咬在嘴里,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开始玩手机。
秦咿明知自己不该多看,视线却偏偏停在他身上,移不开。
梁柯也坐姿懒散,两条长腿自然敞开,腰腹的肌肉微微凹陷,并不单薄,反而有种很带劲儿的力量感,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
最招惹眼球的是他的肩膀,以及锁骨,上面有好多指甲抠出来的红印。
秦咿呼吸滞了下。
全都是她的——
她留下的。
可能是她看得太明显,梁柯也察觉到,他抬眸回看过来,看她一眼,笑一下,之后,视线又落下去,回到手机屏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刷。
全程一句话没讲,只是一记眼神,一点笑,就让秦咿微微躁动。涂映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稀里糊涂地挂了电话。
秦咿这边通话刚断,梁柯也似乎觉得光线不好,忽然伸手,扯开了遮光窗帘。这间民宿是栋二层小楼,紧邻街道,敞开窗帘后,大半个房间外头的人都能看见。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影不断,秦咿朝外面看了眼,状似不经意地说:“穿件衣服吧,别着凉。”
梁柯也目光还在手机屏幕上,不抬头,笑着说:“你是怕我着凉,还是怕我被人看啊?”
一股子痞劲儿,坏得不行。
好像心事被戳穿,秦咿不自然地扭头朝外走,边走边说:“我该走了,民宿有餐厅,如果饿了……”
话没说完,她刚好走到沙发椅那儿,梁柯也伸手拉住她的腕,叫她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