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咿一直觉得,梁柯也看起来又傲又难搞,实际上,他是最心软的人。后来,他们分手,秦咿才明白,梁柯也的心软和偏爱一直是仅她可见。
因为喜欢她,他才耳根软心也软,温柔得近乎好骗-
那天,是秦咿先离开茶水室的,开门的一瞬,她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陌生人站在外面,小小吓了一跳。
女孩子连忙解释:“秦老师别紧张,我是竞扬哥的助理。”指一指旁边的黑衣男,“他是扬哥的保镖,有我们在,公司其他员工不会乱闯进去,打扰您和梁老师聊天。”
秦咿眼睛眨了下,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朵。
小助理又说:“茶水室的监控已经关了,您放心。”
闻言,秦咿耳朵更红,呐呐的,有种做了坏事还被当场抓包的羞窘感。
秦咿和小助理说话时,梁柯也一面整理衬衫袖口一面从两人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秦咿听见,他轻声说了句——
“我是很难追的那一型,你不准半途而废!”-
会议结束后,庄竞扬让助理在一家口碑很好的日料店包场,请三方员工吃饭,互相熟悉一下,方便日后合作。
这类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秦咿没推拒,梁柯也看她一眼,手指碾了碾资料的纸页,也点头应下。
澜姐故作惊讶地玩笑了句:“梁老师一向是最难请的,今天必须吃点好的!”
其他人都在大厅,几个有头有脸的怕记者跟拍,单独要了间私厢。
庄竞扬腿长,不习惯跪坐,懒洋洋地歪在软垫上,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拎起温酒壶要往秦咿杯子里倒清酒。
梁柯也凉凉瞥了眼,抬臂挡住,淡声:“她不喝。”
秦咿脑子里闪过个念头,主动将酒杯递过去:“我喝。”
chapter80
一个不让喝,一个偏要喝,局面就变得有意思了。
梁柯也微微蹙眉,“生理期”三个字险些脱口,他瞥一眼鼓着脸颊嚼梅子的庄竞扬,又把这句咽了回去,改成“喝醉了你怎么回家”。
“你送我呀,”秦咿的位置挨着梁柯也,她扭头看他,眼睛和嘴角微微带笑,“你就住我隔壁,同小区同单元,难道不顺路?”
庄竞扬似乎叫梅汁呛住,咳了声,朝梁柯也递去一记眼神,揶揄道:“你新买的房子在禾泰,一层一户的设计,哪来的‘隔壁’?”
和那些动辄骂人砸东西叫助理跪地提鞋的大腕相比,庄竞扬几乎没什么明星架子。
他长得是真帅,鼻梁高,眉形饱满,眼尾狭长上翘,天生一股玉树临风的少年气,拍戏时镜头怎么怼脸都不会走样,出了名的生图能打。
就连拿刻薄当饭吃的港媒也承认,庄竞扬这张脸是天生的明星相,甚至贴出过“神颜顶流”、“亚洲洲草”之类吸睛标题。
许是怕秦咿疑惑,庄竞扬主动解释了句,“我们两家是旧识,同在一个圈子,小时候就认识。”
百度百科上对庄竞扬的早年经历记载不多,只说他出生于广东省,内地男演员,没想到也跟港岛豪门沾亲带故。
秦咿不多问,庄竞扬倒是乐得主动爆料,“《阿沅》那首歌——我的成名曲——肯定听过吧?”
十年前,籍籍无名的小歌手庄竞扬参加了一档音乐对决真人秀,凭借原创歌曲《阿沅》首战即成名,三天涨粉五百万,堪称紫微星降临,横空出世。
“《阿沅》的词曲作者是我,”庄竞扬就着酱油芥末咬了口鱼生,筷子尖遥遥朝梁柯也一指,“但编曲是他。”
秦咿愣了下,心里琢磨着,庄竞扬一曲爆红是在十年前,那么,《阿沅》写成的时间应该更早,算下来,那会儿……
“那会儿,梁老师还在念高中,”庄竞扬笑着说,“活脱脱的小天才!”
内地音乐市场式微已久,新人歌手一夜爆红的概率,比开车撞死一条鱼高不了多少。庄竞扬的走红之路难以复制,所以,他不仅吸粉,死忠还多,让他在一众明星中杀出条血路,至今稳居超一线。
这样盛大的光环背后,居然有梁柯也的参与,就算秦咿早知道他厉害,也难掩惊讶。
她扭头看过去,梁柯也拿着手机打字,应该是在回复消息,日式红灯笼柔和的光线下,他侧脸清隽,有种冷淡的不沾烟火的味道,十分迷人。
秦咿忽然想起,她还没加上梁柯也的微信,他弃用了旧的联系方式,而新的……
晃神的片刻,她听见庄竞扬又说:“《阿沅》爆火,想跟梁老师约歌的大牌小牌多得数不清。不过,梁老师超难搞,除了给自己的乐队写歌,最多接几个友情单,不熟的人根本请不到他。你们分手那几年,有一段时间他过得不太好,开始拼命……”
话没说完,一块新鲜的柠檬角砸在庄竞扬面前的碟子里,飞溅的汤汤水水将他身上那件潮牌T恤弄得一团糟。
“我曹!”庄竞扬惊呼一声,差点蹦起来,“梁柯也,你有病!”
乱七八糟的碗碟碰撞声遮盖了庄竞扬的话音,秦咿一时没听清,不等她细思,手机响了声,微信好友那一栏冒出个红色提示。
工作和私生活,秦咿分了两个不同的账号,这个私人账号只有关系亲近的同学朋友,平时少有人加。她挪动手指,下意识地点开,呼吸和动作同时轻轻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