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脸上这么复杂的表情可是不常见,懊恼又夹着点麻木。
果不其然,听见傅生问他,陆离语气瞬间又恢复到上午那个状态,冷巴巴地开口:“写完了。”
傅生说:“那就好,不然导师又该给你打电话催你了。”
陆离:“……”
蒋文这时刚好也走了进来,他还沉在刚才傅生的话里:“不是傅生,你为什么忽然——”
傅生皱眉快速地朝他比了一个闭嘴手势。
蒋文这才注意到他在打着电话,“谁啊。”
傅生:“陆离。”
蒋文眼睛一亮,凑过去快速道:“小陆离啊,在南宁过得好不好,那边温度冷不冷。”
陆离冷着声:“不冷。”
蒋文一听,话头一转又快速告状说:“我给你说,你哥傅生他疯了,他要——”
傅生伸手拿起桌子上一个苹果塞进了蒋文嘴里,蒋文唔唔几声,陆离没有听到后话,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扣他工资,”傅生说,“你先去忙,我先挂了。”
陆离下意识颦了一下,直觉不是这个,还是嗯了一声。
一直到挂了电话,蒋文才拿掉手中的苹果,他抱怨地看向傅生:“干什么不让我讲话。”
傅生:“你话太多了。”
蒋文看着傅生的神色,顿时恍然大悟:……“你要关店的事,没有给陆离说。”
傅生看着他:“不是关店,是关这里的店。”
蒋文:“???”
不是,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
过年之后,事务所更加繁忙,陆离去了周颂店里。
刚去的时候,周颂还会小心翼翼地问:“你哥呢?你哥不在吧。”
陆离:“回去了。”
周颂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说:“刚好,这几天接了一个新的调解的案子。”
陆离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看了一眼,皱了眉说:“校园暴力?”
“嗯,”周颂说,“这次委托人是十四岁的女初中生,童陶宁,在丽水中学读初二,单亲家庭,性格内向,在学校里极度不合群。上个月放假之前,被几名同校同学围在宿舍里,殴打的过程中造成了子宫出血,孩子家长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陆离:“学校态度呢。”
周颂:“学校当时不想闹大,提出了调解赔偿,女生的母亲态度却很坚决,要打人的女生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说完,拿起手中的公文包,将一些资料装进去:“今天有事吗?没事的话陪着见一见当事人。”
陆离:“没事。去哪?”
周颂:“心理治疗室。”
花间一条街上的住户一般都很稳定,两个人出门的时候,陆离目光落在街口的那家店上。
原本对面开的是一家书画店,现在那家店的牌子却被几个工人摘了下来。
周颂注意到他的目光,开口解释说:“这个店主年纪大了,准备将店卖了之后去首都女儿家住着了,看样子已经找到了买主了。估计过几天就重新开业,就是不知道哪家老板来这里。”
陆离嗯了一声,就转开了眸子,他对于店铺倒闭,还有谁来开店这种事并不感兴趣。
两个人出了街口,打了一辆车去了心理诊疗室。
心理诊疗工作室开在市中区最豪华的商务楼上。
两个人上电梯的时候,周颂说:“这个心理师在行业里很出名,平时很难见到人。这次董陶宁的事是他听说了之后,主动联系,免费给董陶宁进行心理辅导。”
陆离:“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