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喝酒。”
“不喝酒?”
刘老板一愣。
陈绍心中大呼不好,他忘了这一茬,刘老板最爱酒,且都是生意人,在酒桌上不将对方灌个十二分醉,哪里能显示出诚意。
时易点头,“不喝。”
陈绍打圆场,“刘总,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兄弟酒精过敏,喝不了。”
“真可惜。”刘老板放下手中的酒杯,笑意淡了些,“真是可惜。”
酒吧内光线昏暗,播放着爵士音乐,偶尔光影变幻,照亮酒桌上的面孔。
时易是新来的,又顶着一张难逢的俊逸长相,众人难免将其与他正对面的裴铎相比较。
“陈绍!怎么也不介绍介绍你这位兄弟?”
陈绍放下手中的酒,“这是时易,我的救命恩人啊,各位,当年我的小命是他在藏城给捞回来的,所以人家这次在朔城干得风生水起,是兄弟非要横插一脚,跟他合伙。”
这番话说得漂亮。
陈绍自己也算是个挺有脸面的公子哥,刚才话里话外全是捧着时易,众人再看时易的时候,眼神终于不一样来些。在场的大多数是富二代,受着父辈们的庇荫,手里的投资做得马马虎虎,赔的比挣的多,还得接着伸手问家里要钱。听说时易能挣钱,自然会高看他两眼。
“朔城?”那个叫裴铎晃了晃酒杯中的冰块,“你是朔城人?”
“不是,我是燕城的。”
“倒是巧。”裴铎笑了笑,眸子微敛,“我也是燕城人,在朔城待过两年多。”
陈绍低声解释:“裴铎跟着家里人搬去朔城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准备高考,又回到了燕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别看他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他是我们唯一靠手和脑子工作的人。”
“嗯?”
“他是学医的,明年准备读博士,牛逼不?”
时易点燃一根烟,“牛逼。”
所幸时易虽然不喝酒,但酒桌上该会的游戏一个不落地样样精通。那种从泥地里滚过的狠戾气质渐渐显现。
刘老板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说来,他也是自己打拼上来的,跟在坐的小少爷们有本质区别。几个小时过去,他终于琢磨出味儿来,时易才是有江湖气的人。
这年轻帅哥有点意思。
又一轮游戏过去,时易撂下手中的骰子,往卫生间走去。
隔间内,他刚一拉上拉链,还没推门出去,就听见门外有嘈杂声。
这种地方,推搡,打架应当不奇怪。
但是,推搡的是老板就有点奇怪了。
时易打开门。
只见个头不高的刘老板被面前几人围住。
他们咬着烟,“哟,老刘,现在发达了,不认识当年的兄弟了?”
“滚蛋,谁他妈让你们进来的?”
刘老板推开他们的肩膀,却因为刚才酒喝得太多,头晕脑胀,自己先往后踉跄了几步。
“哈哈!不想让我们揍你,你就给我们每人卡上打一百万。”
“门儿都没有,让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啊,我们现在一无所有,难道还——”
几人忽然噤声,抬眼越过刘老板的肩膀,向后看去。
时易走过来,慢条斯理地打开水龙头。
然后转身,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他妈的,撒个尿都这么吵,别挡老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