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图案是什么?”
趁着辛念不注意,时易眼疾手快地捞起围巾下摆,然后乐了,“哦,小鹿啊。”
他微微低下头,“原来在你眼里,我是狮子?你是小鹿?”
辛念把下巴埋进围巾中。
时易思索半晌,“那我们都生殖隔离了啊?”
“什么……生殖?”辛念瞪圆眼睛,“时易,你瞎说什么呀?”
时易被她打得往后退了两步,边笑边说:“哎,我错了,我错了!”
说罢伸手把人捞在怀里,他往外走着,又将鼻尖在她头顶摩挲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幽幽地道:“没想到,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偷摸织情侣围巾,是不是那会儿就看上我了啊?”
辛念把头靠在她的臂弯里,对着他的腹部又打了一拳,闷闷地表示抗议,“你不要说话。”
恋爱和生活一样,渐渐步入正轨。
大一的第一学期结束后,辛念辞退了在宣传部的工作,选择了校级的文体部。那边时不时会接待外国学校前来的客人,辛念觉得应该对自己的外语提升有帮助。
时易在海城的民宿在春节前正式开了业,因为时间选择得好,再加上刘老板的费心宣传,从开业第一天开始,便是完全没有房源的状态。
因为抽不开身,时易干脆将辛念带来海城过了年。
这里的冬天天气温和,辛念天天躺在位置绝佳的海景房内,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去海边玩水,晚上回来吃海鲜烧烤,单是她一个人一天就能喝光五颗椰子。在时易这里,辛念完全自由,没人为他限制条条框框。自在且可选择的人生挤走了前十八年的毫无安全感。
不出一天,包括客人和员工在内,所有在民宿的人都知道了,叫时易的那个年轻老板把自己女朋友宠上了天。
开学后,她回到了朔城,跟时易过上了半异地的生活。她也像宿舍楼里的很多女生一样,大半夜的不肯睡觉,在楼道里跟男朋友有说不完的话。
春末时节,时易赶回来为她庆祝了20岁生日之后,又匆匆赶往云城。他的第三家民宿已经在筹备末期了,大约暑期前会正式营业。
在今年,他大赚一笔,上次回来时,要在朔城换个大一点的房子,辛念摇头拒绝。
这房子距离民宿近,他来回方便,而且……她在这里住了两年,与时易有了很多共同回忆,若是突然搬走,她会舍不得。
八月的时候,民宿接待了一批慕名而来的外国人。辛念头一次在这里有了不可替代的用武之地——做翻译。
瘦猴啧啧数声,在电话里冲着时易把辛念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易哥,你不知道,我们小鹿头那鸟语说的,又流利又好听,就连张明凯那个研究生都服气。”
时易笑着问:“你能听得懂?”
“我听不懂,但是我能看得懂外国人竖大拇指啊!”
瘦猴继续绘声绘色,“我们小鹿头可跟我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大不一样了,明显自信开朗了不少……”
时易轻咳一声,忽然低声道:“行了,差不多得了,再好也是我女朋友。”
瘦猴挠挠脑门,“哎呦”一声,“哥,我有喜欢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夸小鹿头你也生气,你也忒能吃醋了。”
“爱吃醋怎么着你了?我乐意。”时易站起身,“准备登机了,我挂了。”
又是一个冬天。
辛念算着日子,12月16日,是她和时易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前一天晚上,辛念买好了去云城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准备明天给他一个惊喜。
她定好闹钟,便早早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
时易走进来,站在床边,俯下身,将台灯打开。
几乎是立刻地,辛念睁开了眼睛。
她略微迷蒙,反应几秒之后,起身搂住时易的脖子,在他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时易,是你吗?你回来了?还是我没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