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他伺候她差不多。
苏沐瑶瞪大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她被折腾了一晚又一晚,那么多次腰酸腿软,差点早上起不来床,在他那里竟然什么都不算?
雍正既觉好气,又觉好笑道:“宫里侍寝的规矩,你一样都不知道,何谈伺候一说?”
清宫嫔妃侍寝,规矩极严苛。
妃嫔沐浴之后,□□的用被子卷起来,放到寝宫地上,妃子从皇上脚底下,爬到龙床上去,等侍寝完,妃子还要再从皇上脚下退下去,退到龙床下面,被太监们抬走。
她呢,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也从没拿规矩束缚过她,只是每晚要的时间久了点,力气大了点,她就嚷着说腰疼……
被他惯的,娇的不行。
苏沐瑶听到这里,可就不乐意听了。
她记得,宫里的规矩,妃嫔侍寝最多不能超过两柱香时间,要按这么说的话,那个总是在破坏规矩的人是他,不是她。
而且,还不止这件事,她记得,他从一开始,就在诱导她破例、破规矩……
动不动让她坐在龙椅上,让她看折子,引诱她干涉朝政,即便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也要赖在她宫里。
还有很多很多……
当时她觉得他这个人很坏,总是在担心,万一有一天他对她厌倦了,那么她做的这些事,就成了她的催命符……
后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迹象,反正她什么大不敬的事都做了,再多做几件,也没什么……
再到现在,她的胆子就更肥了,什么见皇上不行礼、不动弹、欺君,瞪眼骂皇帝……
都成了日常操作。
她变了,一开始小心翼翼,在皇宫苟命的想法彻底没了。
都是这个人干的。
雍正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皇阿玛曾在临别之际告诉他,想当一个好皇帝,就得做好成为孤家寡人的准备。
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拥有随意支配天下人的权利,但相应的,天下人也会畏你、怕你、敬你、远离你……
这其中也包括你的亲人,以及你最爱的人。
他记得他当时坚定的对皇阿玛说:“他不怕。”
可后来,他却怕了。
他的弟弟允祥,对他越来越恭敬,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围着他撒娇耍赖……
他爱的人,把他当一个君主,而不是一个夫君,无论他对她多好……
她都在怕,都在畏,都在权衡,都在小心翼翼。
他拥有的权利成了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尖刀。
只要他和她的地位一天不平等,她就一天不可能向他托付真心。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的地位和权利通通来源于不平等的体制,可他现在却厌恶极了这份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