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和任逍遥带着几辆马车,拉着羊咩咩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叶家村。王贵兰和叶季顺恋恋不舍地看着叶北修离去,王贵兰抹着眼泪,“孩子这次离家还不知什么时候再回来!”叶季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等发了榜,不就回来了,说不定你大孙子会给你惊喜!别哭哭咧咧的了,北修有出息,这是好事!你我在咱们村子里扬眉吐气,不就是沾了咱们孙子的光。”王贵兰委屈地憋了叶季顺一眼,“我这多大年纪的人了,好孬还不知道啊!用得着你说,我就是心疼孩子,看着外面这么大的家业,可置办起这一份家业,也不容易啊!昨天忙活到半夜,这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呢,就得出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王贵兰叹了一口气,也就没再说什么。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往家中走去,走到去往村子的路口时,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庞秀娟。庞秀娟碰到王贵兰和叶季顺老两口,连声爹娘都没有喊,直接问道,“北修走了?”王贵兰本就心情不佳,见庞秀娟这个样子,就把气撒到了她身上,“不走,还留在这里过年啊!”“他走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要不是我睡不着起得早,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我都不知道呢!”庞秀娟拍了拍一起一伏的胸口,又接着说道,“原本是想和他说句话来着,结果还是没赶上,他可是说什么时候再回来了?”“这是他的家,他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庞秀娟终于听出王贵兰语气不善来了,“娘,大清早的你说话怎么就这么噎人,北修怎么着都是我的儿子,我还不能问一问了。”“我也没说不能问,你口口声声说着北修是你的儿子,那我问你,他这次回来,你可给他做过一口吃的?”“我这不是忙着照顾老三和孩子们嘛,再说了北修也忙,怕是没空吃我做的饭。娘,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也没别的心思了,北修是出息了,可我这个当娘的一点光都沾不上。我沾不上光我也不怨谁,毕竟我这个当娘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让北修心里生了怨,这也怨不得谁。北立和北风可不同,他们兄弟俩可是我一把拉扯大的,再说了,他们也是您的孙子。我呢,就是想让北修把他们兄弟俩带出去读书。”王贵兰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想张嘴说话,又被庞秀娟打断了。“娘,你也别生气,我呢,不是和你商量这事的,就是通知您一声。这事呢,老三也是同意的,毕竟我没办什么坏事,办的这事呢,也是为了孩子们好。”庞秀娟说完后,就一直盯着王贵兰看,她见王贵兰没说话,又转头看向叶季顺。叶季顺扫了王贵兰一眼,他见王贵兰赌气已把头扭向别处,他便张了口,“老三家的,让孩子们读书这事儿呢,一点错也没有。按理说,北修出息了,拉扯一下兄弟们也是应该的,北修呢也做到了。你们现在种的那山地,不也是他给你们的。前一阵子,你们忙不过来,不也是他的人帮着你们。要不是他们帮忙,你们今年怕是连收成都没有。你也不用眼红北山和北林,北山和北林是帮着干活,才拿的工钱。他们就是出去给别人干活,也是能拿到工钱的。还是那句话,你让北修帮着给北立和北风找学堂也罢,找好的夫子也罢,只要他有这个能力,他做为兄长,理应帮你们办。可这读书花费的银子,你们可不能算计北修。他再有银子,那也是他们挣的,更何况他成了亲后,就在家里读书练武,家中的银子都是觉夏挣的。”庞秀娟对于叶季顺的话极为不满意,她翻了白眼,“爹,您这话就不对了,她张觉夏再能挣银子,那也是北修的媳妇。那既然是北修的媳妇,就别分你我了,再说了,什么叫我算计他们的银子,您刚刚不也说了,他现在有出息了,帮一帮兄弟们也是应该的。他银子那么多,也不差这十两八两的银子,就当是他给我养老了。”“老三家的,我和你爹这把岁数了,都没给你们要过养老的银子。你才多大年纪,就想着让儿子给你养老,你信不信这话要是传出去,北立和北风以后娶个媳妇都难。”“北立和北风都是读书人,以后要娶官家小姐的,谁还稀罕咱们这山沟沟里的女子。爹娘,咱们已经把家分了,我们的事你们以后也少管。要不是老三非得让我和你们说清楚,我才懒得解释呢!”庞秀娟本来是找叶北修的,人没有见着,她想着与其在这里和这两个老不死的费口舌,还不如回家补觉来得实在,撂下话,扭头就走了。叶季顺见王贵兰又要发作,连忙劝住了她,“人家刚才可是说了,家都分了,谁也管不了她了。”“唉,我真是后悔”“别说这话了,咱们现在就养好身子,好好享北修的福吧!”“我这不是怕嘛,她闹腾着让北修供北立和北风读书,只要是北修开了口,以后,她指不定又提什么要求,别到了最后,北立和北风成亲的银子,都得是北修出。那北修的日子,可就真的太苦了。”叶季顺被王贵兰的话逗笑了,“老婆子你想多了,你就放心吧,北修不会同意的。就是北修同意了,觉夏也不会同意的。不过,依着他们两口子的品性,帮着找学堂和找夫子这种事,他们是不会拒绝的。”“那就好,那就好!”王贵兰总算是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可叶季顺又叹了一口气,“唉,老婆子,你说咱们在这忧虑这忧虑那的,北立和北风是不是读书的料,还另说呢!”王贵兰也被点醒了,“可不就是,咱们在这瞎操什么心啊!改天我得去学堂问一问这事,先去咱们山下的村子,再去镇子上。老头子,要不咱们今日就去吧!”:()被逼嫁深山,开荒种田过红火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