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脸色苍白,用右手使劲掐了掐左手上的肉,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次我救了你,咱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马柳氏似乎清楚自己做错了事,她哀求着沈良,“沈良,小梅心里是有你的,你不能这么做啊!不然,她会去死的。”沈良往后退了一步,“今日你的死活我能决定,其他的我也管不了。你要是觉得大牢好,大可在这里大吵大闹。我们东家的底细你是清楚的,这个铺子自从开业到现在,就没见有人来闹事。你是第一个不嫌命大的。前面铺子马上就要忙了起来,你要是惜命的,就赶紧走吧!记住,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还有我们家也不要去了。我们沈家不会欢迎你们马家之人。”马柳氏见沈良说得斩钉截铁,似是铁了心,她的心也死了,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完了,全完了。”沈良见马柳氏没了身影,这才用手抹干净眼角的泪珠,他先去前面交待了胡同几句。胡同见沈良脸色不佳,不管沈良交待什么,他都点头应着,“沈管事,这铺子开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放心去忙吧,我保准照应好了。”沈良拍了拍胡同的肩膀,道了句辛苦,便去了后院。这次他还是很客气地敲了门,第一声响起时,张觉夏就让他进来了。叶北修去厨房给张觉夏找吃的去了,屋子里只有张觉夏一人,说实话,此时她吃瓜的心思,已经让她忘了肩膀上的疼痛。沈良进来就扑腾一声给张觉夏跪了,把张觉夏吓得连忙坐直了身子,“哎哟,我这肩膀,你就赶紧起来吧,我又没有办法扶你。不是早就说过了,不要搞这一套的嘛!”沈良低着头,“太太,都是我的错,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更何况,您还怀着身孕,要是真被她推倒了,后果”“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没什么事,就是肩膀有些疼而已。你就赶紧起来吧,我可没有办法扶你。你放心,我肚子里的娃好着呢!福大命大,嘿嘿。”眼看着张觉夏都要生气了,沈良这才起身。张觉夏让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说吧,怎么回事?要不是人家闹上门,我还不知你竟然有了媳妇!”“太太,不是那妇人说的那样,我没有媳妇!”张觉夏惊讶地看着沈良,心里面寻思着,这个沈良不会真是那妇人口中所说的渣男吧!哎呀妈呀,当初,只想着找个有能力的人把清风城的生意撑起来,这个沈良又是沈老夫人引见的。自己确实没有考虑他的个人生活问题,不过,他订没订亲这事儿,说不定就连沈老夫人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沈良看着眼前的张觉夏,一直盯着某个地方,翻动着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太太不信我了。沈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后背都湿了。叶北修推门而入,一阵冷风吹到他的身上,他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小伙计把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叶北修指着托盘说道,“娘子,我让厨房给你下了一碗羊肉面,赶紧趁热喝了吧!”他又回头对着沈良说道,“我让厨房下了三碗面,正好你也在,赶紧喝了吧!”张觉夏的肚子确实饿了,把碗端到跟前,就拿起筷子准备开干,她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面,一边指着另外两碗面,“你们也吃啊!沈良,快,等肚子填饱了,咱们再说事儿。”沈良确认张觉夏无事后,也就放下了心。闹腾这么长时间,他确实也有些饿了,便和叶北修一起埋头吃了起来。面喝完了后,张觉夏就给叶北修使眼色,说话听,“相公,要不你去前面看一看,咱们这火锅铺子人多不多。”叶北修纳闷地看了张觉夏一眼,“娘子,咱们这火锅铺子的人不是一直都多嘛!”张觉夏从桌子下面踢了叶北修一脚,又给他挤眉弄眼使眼色。叶北修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我去前面看看,都说咱们铺子人多,到底多成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等叶北修走了后,张觉夏看向沈良,“刚才咱们把话说到哪里了?噢,对了,就是你是不是那胖妇人口中所说的渣男。”沈良知道张觉夏口中经常冒出一些他没有听过的话,可不用解释,他也听出了渣男这两个字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很是看重自己在张觉夏心中的形象,他也很珍惜张觉夏给他的这次行商的机会,虽说以前的那些事,他不想提,可要是不说的话,自己的形象不就全完了。他内心纠结了许久,终于张了张嘴唇,开了口,“太太,这事儿确实说来话长。今日来闹事的那位胖妇人,她叫马柳氏,我和她的女儿马小梅,确实有过婚约。只不过,两家早就取消了。”“这婚约是现在取消的吗?”“不是,一年前马小梅的哥哥中了秀才后,就取消了。”“那为何人家又来闹事了?”沈良想了想,反正都是以前的事了,索性说出来算了,不然,自己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毕竟这事儿怎么着,都怨不着他。他把椅子往张觉夏那边靠了靠,“太太,这事儿确实说来话长。”张觉夏内心那叫一个期待啊,她伸了伸手示意沈良快说。“这事儿确切地说,要从我们小时候说起。我爹和马小梅的爹都在沈府当差,我们两家住隔壁。我和马小梅一起长大,两家住得近,关系又好,还都在沈府当差,于是,两边家长就一拍即合,订下了我们的亲事。我也从小就认定了马小梅以后会是我的娘子。如果马家没有赎身出府,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张觉夏听出沈良的声音有些嘶哑,随手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喝下再说。沈良接过后,道了声谢,便一饮而尽。:()被逼嫁深山,开荒种田过红火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