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一石弓。岭南这边的士兵,七斗弓就已经是强弓了,更何况的军中标准配置的弓。不行,要去见见那位使者。使者嘛。正在作死。韦巨溪见到一位身穿华服的人进来:“来者何人?”“你是何人,我是越州刺史宁道明。”韦巨溪抽出刀就上去了:“你知道,你让本信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韦巨溪的战斗力,抽出只能是吓唬人。但,还有李道宗在。李道宗手起刀落,将宁道明的脑袋直接斩了下来。瞬间,营帐外全乱了。韦巨溪还在那里骂呢:“一群贼子,可知国舅亲临,想死全家就来呀。”当谈殿与云开垌主到的时候,中军大帐已经是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却没人敢冲进去。两人进入大帐。看到一唐军将军坐在上首正中的位置,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在肆无忌惮的翻看着中军大帐内的机要文书。案上,摆着一颗人头。地上,是一具无头尸体。宁道明。李道宗缓缓开口:“不服王化者……”还没说完,谈殿扑通一下,直接就跪了。旁边的云开垌主反应慢半拍,也是赶紧就跪了。李道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说罢,将佩刀放在案上,依旧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走了出去。外面围满的叛军的士兵,看到营帐内,谈殿与云开垌主都跪在地上,也不敢拦李道宗,任由李道宗往外走。帐内,韦巨溪虽然是一脸严肃,内心却是笑开了花。打不打和他没关系。他功劳已经到手。士兵们要骂,骂的也不是自己,自己上来就砍人了,还要自己怎么样呢。韦巨溪放下手中卷宗:“古有负荆请罪,国舅就在番禺,莫说本信使没给过你们机会。”“是。”谈殿连头都不敢抬。韦巨溪也走了,一脸的从容。帐内,云开垌主问:“这,这,这就是唐军吗?”谈殿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唐军?”“可曾听过,北方中原有灭国?”“啊,啊,啊。”云开垌主感觉冷汗直流。难怪,一个信使就这么狂。瘫坐在地上,云开垌主无力的说道:“我实在不甘心。”谈殿:“总好过被灭族吧,入籍,依大唐圣人的诏书,半税。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冯盎为何能对付我等联军,丝毫不显疲惫?”云开垌主:“听闻,他每个月都有数百条船北上。”谈殿:“船上装了什么,回来又带了什么?”云开垌主:“你读汉人的书多,负荆请罪是什么意思?”再说营外。李道宗没有佩刀,头盔提着手上,甲胄半解,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晃悠着回到唐军这边。唐军让开两条道,看着李道宗扯下甲胄,自顾自的骑马离开。一群小校围在一起:“这什么情况?”“要打,还是不用打?”有人望了一眼远处,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韦巨溪:“看来不用打了。”韦巨溪走近:“把我们唐军的威风摆起来,护送叛军几位大酋长,前往番禺,向国舅负荆请罪。”降了!!!!唐军士兵们脸上的表情那意思就是:果真如此。就是冯盎派人带路的人,还有一千精锐兵马都惊呆了,五千兵马散乱的往这里一摆,一文一武进去,也不知道怎么谈的,这就降了?要知道,谈殿在俚僚的可是一呼百应的影响力。能召集的兵马,超过十万。几个时辰后,高州城。窦乐根本就不在城中,谈殿与众酋长,是真的按书中记载的负荆请罪的方式,从城外下马,一步步走到城内的。窦乐不在。但平阳公主李秀宁在。一位大唐开府的公主亲自来迎他们,也算是一个非常给面子的回应。在谈殿进城,走了不到一百步,李秀宁就已经迎了上来,并且亲手解开了谈殿身上绑着的荆条。高州城的某个角落。李道宗靠在树下,双目无神,手边放着一只酒坛。距离他不远,韦巨溪一脸的愁容。因为他左算右算,都感觉若没点泼天的功勋,这么平庸的熬着,这辈子怕都混不到开国侯这个级别。人嘛,开始有野心了。之前总想着,将父亲的灵牌摆在大宗族大祠堂内,现在呢,他感觉,自己说不定有机会,能在宗族单开一支,独立一堂。那怕是小堂,也是堂。两个同样心里的苦的人,背靠着同一棵大树,喝酒。喝闷酒。难受。窦乐此时,正在高州的冼夫人庙,就如何开庙等事宜,正在和诸老们商议。由虞世南来负责写匾,以及碑文。依诸老的说法,虞世南的楷书当世无双,而且楷书特别适合雕刻碑文。正在讨论碑文的内容之时,突然有人来报。,!“报,大垌主谈殿,前来高州负荆请罪。”窦乐听完:“既然愿意降,那便是去见见。”来报的官吏又说了一句:“国舅,是负荆请罪。”窦乐愣了一下。官吏:“就是字面上的负荆请罪。”窦乐:“他身上绑了荆条?”“是!”窦乐回头看看诸老:“这事,有点过头了。”诸老也是一同点头。窦乐:“先带路。”原本到岭南来,就是为了让这里一团和气,窦乐让李道宗领军过去,就是感觉凭李道宗近两年来的欧气,应该可以顺利的劝降对方。然后坐下来谈。接下来,就是朝廷对岭南的安抚等等。可是呢。谈殿来了这一出真正字面意义上的负荆请罪,这事的性质就变了。在窦乐看来,谈殿这是开价了。那么,就等着窦乐出价。原本普通的安抚便不能再用,若用,岭南东还好,冯、冼两家的影响力够大,可往西呢,岭南西的俚僚人呢,号称三千垌主、酋长、寨主,他们会怎么看大唐。怕是一夜就能埋下这些的反心,开始积累力量准备造反。往回走,郑元璹突然拉住窦乐:“乐郎。我有一计可先稳住谈殿,之后再作计议。”“好计策?”郑元璹扯了扯窦乐身上的衣服:“给他。”:()大唐之国舅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