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整洁、干净,没有装饰物,也无香氛剂,呈现出一种强烈的个人特质——冷静、内敛、严肃且疏离。这特质,和她身上的男款外套,简直如出一辙。昨晚许雪泼出来的那杯酒,从她胸口位置一直蔓延到了小腹,像株呲牙咧嘴的藤蔓匍匐在白色长裙上。出门前,温淮安拿了件外套给她,她怔了怔,穿上了。换鞋时,她又感觉到脚后跟有异样,抬脚一看,脚踝处居然贴了枚创口贴,再看另一只脚,同样如此。显然,这不是她自己贴上去的。但创口贴也不会长脚爬上去。用福尔摩斯的话来说,“一旦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她默默穿上鞋,心脏却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下。外套和创口贴,就像童话故事里凭空出现的外挂装备,看似不合常理,却又有迹可循。但无论如何,某人的心境被这两样东西搅出了一丝涟漪。街景仍在倒退,五颜六色的花卉植物正开遍街头,美不胜收。许笑笑目视前方,但她余光却一直放在开车的人身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一丝丝的“冷”。半晌。“温医生,外套我回家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好。”干脆、利落又简洁的回答,让车内再次陷入安静。许笑笑心说妈呀,这天又给聊“死”了。她想起初识这位温医生时,她的“她是不是以为自己赚钱了,就可以撒泼打野了!”“她还小吗?那么重要的场合,做事不考虑后果吗?”“你要是管不了她,就让她给我退出娱乐圈!一家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真是坍台!”许旺东的声音通过手机免提传出来,简直是震彻四方。高琳脸上敷着面膜,看不出表情,只能从她“嗯嗯”、“是是”、“知道了”的回应中判断出她也想快点挂电话,但又没这个胆量。不用问,许笑笑也知道电话里的“脸都丢尽了”是指什么。但她想起昨晚的那一巴掌,便故意从高琳眼前走过,噔噔噔的上了楼。两分钟后,二楼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你昨晚去哪儿了?”许母气急败坏的出现在门口,脸上来不及擦干的美容液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你是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了吗!你为什么非要跟许雪闹呢?我不是叫你忍一忍吗!”许笑笑起身给手机充电,一脸麻木,跟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