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这里只有我们,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就像梦里那样,别怕……”路明非干巴巴的说,他知道这没什么可信度,就像大人随手给小孩丢颗糖,让小孩在家里乖乖待着一样可笑路明非拿起掉在床边的小黄鸭,放在手心里递给绘梨衣,绘梨衣还是低着头,身躯微微颤抖,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跳出来绘梨衣轻轻抬眸,微光在绘梨衣长长的睫毛上跳跃,她的眼神里的情绪不是杀戮,而是恐惧路明非的头又痛了下来,他闭着眼努力克制着那疼痛感他突然感觉到温暖的热度传递给了自己,路明非瞪大眼睛,绘梨衣身体前倾,轻轻的抱住他,在他耳边带着哭腔说,“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别丢下我……”她很高挑但蜷缩起来是很小很小的一团,路明非只能拥抱她,他们隔着床边拥抱,在黑暗中,像是僵硬的雕塑,窗外云雾中一道闪电突然打了下来,刺眼的白光穿破窗户打在了他们的脸上,这一刻,仿佛神从高天里俯视,怜悯着这两个惊恐的孩子,点燃一束光照亮他们的眼睛路明非轻轻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凑在她耳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都是怪兽啊,我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了,如果奥特曼要杀你,那我就杀了奥特曼……”倾盆大雨不断的下着,纯黑色的天空压在头上,在不算宽敞的宿舍房间里,男孩和女孩默默的拥抱着,气氛诡异而寂静——“哎呦喂,我的老腰啊。”芬格尔扶着腰瘫坐在床铺上,对着隔壁上铺的楚子航说,“喂,没看到九年级老师兄这么痛吗,真是不知道尊老爱幼。”楚子航淡淡的说,“路明非很奇怪,看到他的表情了吗?他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简直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芬格尔撇着嘴,看起来并不是多在意,而听语气则是有点羡慕,“恶战吗?我看是春梦吧,做美梦都不忘一直喊着绘梨衣的名字,说什么你快逃,快走,别管我,演什么老套剧情呢?这样的电影我看了不下百部。”楚子航叹了口气,翻身打开了电脑,这样的天气再合适不过了,外面是倾盆大雨,里面关着灯,想看电脑就看电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芬格尔在那边打字,跟楚子航闲聊着,随便找着话题,“我会长大人又陪着诺诺出去疯玩了,肯德基都忘了给我报销。”“怎么?跟我说这个是让我给你报销吗?”楚子航戳破了芬格尔的想法芬格尔的心思被戳穿之后,脸皮非常厚,不动声色的挠了挠头,缓解尴尬冷风灌了进来,铁门被重重砸开,楚子航惊了一瞬,快速从床上弹起来,手握着刀鞘,黄金瞳于黑夜风雨中缓缓燃烧路明非哆嗦着身体,跺着脚,双手在手臂上来回摩擦,他走进门,反脚将铁门踢了回去,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哎呦哎呦,冷死我了,这鬼天气简直要了我的小命。”路明非语无伦次的说,牙齿都在打颤“你没带雨伞就出去了?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楚子航放松下来,随口问道没等路明非回答在下铺的芬格尔,敲着电脑随意的说,“究竟是关心师弟,还是想听八卦我一看便知。”芬格尔转过头,那令人讨厌的贱笑重新挂在了他的脸上,路明非有些警惕,他知道这样的芬格尔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果然下一刻芬格尔的手点击在了电脑的按钮上,一段录音在空旷寂静的宿舍中回荡,“绘梨衣,快跑!不要回头!我们都是怪兽,我们彼此不抛弃,直到死亡的尽头……这,这是哪?这是什么鬼地方?迷宫?怎么有乌鸦声?到底怎么回事?”断断续续的杂音从录音里流出,路明非的声音在录音里语无伦次,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足够让人知道他做的梦此刻正在逃亡“这是我说的梦话?”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他能听出自己语气中的恐惧以及颤抖,他又回想起了那个迷宫,纯黑的天空仿佛压在头顶,铁灰色的墙壁顶天立地,金属倒刺挂在墙壁上,不符合于这个世界的柔软草坪,漆黑的乌云,让人烦躁的乌鸦叫声,不明所以的大雨以及滔滔不绝的河水,还有最后出现的奥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这场梦的可怕路明非摸摸自己后背,那里一片湿透,大部分都是雨,可路明非知道还有一部分是被吓醒时的冷汗“多老的剧情,我看过不下上百部影片里面都听到过这些台词,什么快跑,不要回头。你做梦的时候还在脑子里演电影,还跟绘梨衣一起?”芬格尔嘲笑道路明非可没时间理会他,如果说错了一个字,就可以考虑明天谣言满天飞,到处都在讨论这个事情新闻部部长的影响力可是很大的路明非换了身衣服,重新躺上了床,“你们睡着了吗?”路明非看着上铺,轻声问“还没有,在想事情”“师弟,睡觉睡蒙了?没看见我的电脑还亮着吗?”“抱歉抱歉,是不是我翻身的声音太响了?”路明非说“是学院太穷了吧,这木头床铺不知道用了几年了还是这种声音,师兄我可是从九年前的卡塞尔学院一直住到今天。”芬格尔嬉皮笑脸的说“学院有无线网,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打星际?”路明非拿出了电脑“我不会打星际,但我们可以下国际象棋。”楚子航说“星际都没玩过,师兄你的人生真是个悲剧……该损失多少乐趣啊。”路明非叹了口气,还是登上了星际账号一条游戏私信弹了出来,路明非定睛一看,那是绘梨衣的名字,那妮子这时候居然也在玩游戏!路明非点开私信,在好友栏里找到了绘梨衣,问道“好点了吗?”“好多了,路明非我们打一盘吧,好久都没玩游戏了”:()龙族:审判罪恶的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