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情况还远不及此,当第一个“朱煜”刚走到台阶处时,又一个朱煜从龙椅后走了出来:“邪神大人的眼睛留着也没用啊,连纸人和真人都看不出来。”
第三个朱煜走了出来:“你不是喜欢杀戮吗?我们都过去给你杀,但每杀错一个,就要付出一点儿代价。你舌头已经没了,下一个从眼睛开始如何?”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朱煜自龙椅后走了出来,他们一步步的踏下台阶,围绕墨垠而来。
墨垠手起刀落,又杀死一个,但依旧是血涌,火起,“朱煜”的尸体再次化为灰烬。
朱煜的声音又在大殿中回响:“哈哈哈,你眼睛没了。”
墨垠何尝不知,这里面很可能没有真朱煜,但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反抗的路上,而不是坐以待毙。
朱煜瘦弱,很好杀,拉过来一抹脖子就是了,但瘦弱的朱煜一个接一个。
每一片火海起,朱煜的笑声就响起来一遍,而后宣布墨垠又少了手,或者是少了腿。
终于,墨垠被层层不绝的“朱煜”扑倒了,它们用自己的手脚,对墨垠进行着最原始的拳打脚踢。
等它们发泄够了,又用无数只手将墨垠手脚束缚住,而后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与其中一个“朱煜”对视。
那个朱煜拿着匕首拍墨垠的眼眶:“结束了,该由我取出刚才说好的代价了。”
匕首的刀尖缓缓逼近墨垠的眼睛,墨垠紧紧攥住了拳头。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整个大殿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拿着匕首的朱煜最先抬起头,迅速看了一眼上方,其他的朱煜也看向上方。
最先看上方的朱煜他猛然惊觉:他反应太快,可能已经暴露!
他沉住气,并没有立刻回头去看墨垠,而是悄悄变换位置,与其他朱煜保持着一致的抬头姿势,用余光看了看墨垠。
墨垠一动不动的低垂着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
朱煜心中还是警惕,很多个朱煜一同将手一挥,半空中中浮现一副画卷,画卷之中,一个白衣男子正持剑对峙圣殿的守卫灵。
白衣男子腰间挂了一块组玉,即便是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那组玉也只是叮咚轻响,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乱了分寸。
一个朱煜抓着墨垠的头发迫使他去看那副画卷:“呦,为了救你,他连同伴的性命都不顾了。但你猜,他不能在你死之前,破开千万凡人的信仰之力,闯进来救你?”
墨垠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他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接受了死亡的命运。
真正的朱煜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悄悄接手了纸人手中的匕首,直逼墨垠的眼睛。
墨垠本来已经蒙了一层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朱煜刚觉出不对,墨垠的右臂便猛然抖动一下,一块黑色的什么东西自他的袖口滑到他的手心,他的拳头猛然一握,捏碎了那东西。
黑色的丝线自墨垠手中迸发而出,这次直接束缚住了朱煜的真身,那丝线毫不客气的猛然收紧,瞬间便勒进朱煜的身体。
朱煜那里能受得了那种疼,忙大吼:“让开,让开,快松开他。”
束缚墨垠的手都松开后,朱煜身上的丝线终于不再往肉里钻了,但那丝线依旧埋在他的肉里,遍布他的要害,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墨垠坐在地上,垂着头久久喘息。
朱煜已经从慌乱中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清楚墨垠绝不会再放过他。
他反而定下心来,凄然冷笑:“阴阳缚玉,白丝束缚,黑丝绞杀,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墨垠用唯一还算灵活的右手捂住脖子,用手帮着脖子把头抬起来,他弱声道:“如今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朱煜挺直瘦弱而苍白的脖颈: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便你。”
墨垠轻笑,牵动一片撕心裂肺的疼:“以前怎么不知你这么硬气。”
朱煜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墨垠:“当年孤以一己之力重塑人族信仰,创造出守护灵,让人族与五界平起平坐。
孤是千古一帝,但却被你这个魔头踩在地上羞辱!若不是为了壮大人族的千秋大业,孤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你的羞辱。。。。。。”
墨垠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行了,谁不委屈啊,要哭自己躲起来哭。我只问你一句,为何只让一个人进来?将别的人留在外面不是给自己留隐患吗?以你的心思,应该不会犯这种错。”
朱戾深吸一口气,用力把眼泪憋了回去:“若进来的不是你,孤早与天命者和谈了。”
“你都接受了那神秘存在赋予的邪器,怎么可能要与天命者和谈?”
朱煜道:“自古神仙不分家,三千年前,人族断了供奉而导致神族消失,之后仙族便一直视人族为眼中钉,若不是我人族团结的供奉之力生出守护灵,仙族恐怕早就容不下我人族了。
如今那神秘存在横空出世,仙族已经接受那神秘存在的力量,我人族若不接受,那便只有任由仙族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