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昇连忙开口:“你妈妈单位临时有事,她完事就直接去酒店。你现在跟我走不?”
“我等会和外婆他们一起过?去吧。”许冠宁睡眼?惺忪道。
今天是东升酒楼休整装修三?个月后,重新开张的大喜日子?。她要是这会过?去,少不了跟在她爸后面迎来送往。
许东昇随她去,揣上润唇膏在车里抹一圈,‘叭叭’两下湿润的嘴巴,启动车子?往酒楼出发?。
陈林站在石狮子旁边安排剪彩仪式,瞧见他的身影,乐道:“大哥,醒狮队已经在准备了。一会有个流程,你要”
“我要干什么?”许东昇看他眼神闪过?诧异然后逐渐恢复平静,纳闷道:“你倒是继续说啊。”
“呃”大哥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陈林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开口:“醒狮队说除了点睛这个步骤,他们采青后会把?生菜抛还给主人家,表示主人家‘接财’。你接到生菜后撕碎抛撒在地上,寓意‘遍地生财’。”
“这个好,让人生菜选颗大的啊。”许东昇沉吟道。
侧面走来一位穿薄羽绒服的大爷,身后跟着两个抬金钱树的年?轻人,他笑道:“许老板,我带着金钱树来恭喜酒楼开张!”
“难怪今天吹的东风,原来是李伯您来了。”
许东昇跨步过?握住他的手?,看了眼?到胸口高的金钱树,叶子?油绿肥大饱满,欣喜道:“这个品相的金钱树难得啊,李伯您有心了!我得在办公室找个好地方,把?它养起来。”
“你们酒楼就在江边,遇水则发?,哪都是好地方。”李伯笑开怀:“我别的都不想,就好老方做的那口蜂巢芋角。”
“老位置给您留好了,”许东昇眉开眼?笑道:“德叔一会知?道您来了,肯定得找您聊几句。”
李伯是个地道老饕,曾经在东升酒楼放话,经得住他舌头考验的大厨寥寥无?几。这话自然引来方贤德那倔脾气,每次听见人来总要去探讨口味做法。
“好久没和老方闲扯两句,嘴都变迟钝了。”李伯笑得大肚腩颤动。
“您先去旁边坐会,”陈林抬手?作邀请,玩笑道:“我护着金钱树上楼,顺道把?大哥珍藏的茶叶给您挖来泡壶茶。”
“那再好不过?,”李伯落座后拍着肚腩,打趣道:“许老板那些?陈年?普洱,喝过?一次醇甜润滑还带回甘,要是他愿意割爱,我早就想开口讨一块。”
“您这话就客气了!”许东昇谦虚道:“我平时也不懂怎么泡,茶饼遇上您算是找到知?音了!”
陈林悄悄离开,再下来时凑到许东昇耳边轻声说:“大哥,我把?那块96玫瑰包上了,等李伯开桌后给他送去。”
“你!”许东昇差点在来宾面前?表情失控,忍着心疼强颜欢笑道:“你拿那块大1号也行,怎么就动我的玫瑰!”说完发?现陈林在偷笑,瞬间恢复淡定道:“西月的老同学也来了,我让她去打个招呼。”
“哎!”陈林急忙狗腿道:“大哥,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欧焕莲揣着大衣口袋,高跟鞋‘哒哒’走到他们面前?,看见许东昇的烈焰红唇,迟疑道:“你嘴巴是不是脏了?”
“大哥,我去和司仪再对?对?流程。”陈林见机不妙,赶紧找借口跑了。
“脏了?”许东昇不解道:“我没吃东西呀。”
欧焕莲在宾客前?维护他的面子?,掏出纸巾递过?去,满脸坚定道:“是脏了,你擦擦。”
许东昇半信半疑地举起纸巾按嘴巴上,手?放下来出现一枚红色唇印,诧异道“怎么回事?!”
“这不得问你自己。”
“我就抹了点润唇膏!”许东昇掏出那根润唇膏。
“这是变色润唇膏。”
许东昇:“……”难怪遇到的眼?神都是从惊讶变平静!
许冠宁到达酒楼时开业仪式已经结束,仍然逃避不了充当吉祥物的命运。跟在欧焕莲身旁到处转悠,走到秦劭烨他们家那桌,略过?碍眼?的某人和长辈们问好。
冯开云放下筷子?,笑道:“短短三?个月酒楼就改头换面,看这装修花了不少心思?啊。”
“许东昇天天一顿不落地跑来跟进?度,心血总算是成了。”欧焕莲对?这次翻新也很满意,厚着脸皮自夸一句,接着笑道:“招待不周,你们慢慢吃。今天的白切鸡好靓,我叫人上。”
“妈妈,我替你去。”许冠宁正想借机溜走。
“宁宁留下来陪阿姨说说话,”冯开云瞥一眼?欲言又止的秦劭烨,搂着许冠宁和旁边的老妇人说:“妈,这是焕莲的女儿宁宁,你还记得不?”
“模样比起小时候长开了一些?,不太认得出。”老妇人声如洪钟,响亮道:“不过?这双眼?睛和她妈妈一样,水汪汪的。”
“是文凯他爸妈吧?”胡春兰刚走过?来,闻言笑道:“秀容大姐,好久没见哟!”
“春兰?”张秀容眯眼?打量一会,笑道:“你的样子?不见老,还是县城的米饭养人呐!”
“按我说,哪有自己种的米香。”胡春兰喜笑颜开道:“我可羡慕你身体健朗,听开云说,你现在还能割两亩田。”
“身体做习惯了,闲不下来。”张秀容热情道:“坐下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