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脩蛇,这种嫉妒的?情绪蔓延了上万年也未曾消弭。
陆危望着陆悬,他口中吐出二?字:“许脩。”
许脩笑:“是我?。”
“当年燕山月出现,重伤暝暝,你从她的?压制下寻得一丝生机,将燕山月夺舍。”
许脩把玩着手中剑,继续笑:“是。”
“万年之后,暝暝苏醒,天界感应到人间还有强大?妖族,还有着成神这样僭越的?目的?,于是他们?打算借此机会消灭她。”
“所以,天界便想以当年我?的?盔甲做陷阱,造出一枚诱骗她的?玉佩,让你来引诱她结契,穿下这件盔甲,诸神好借此机会杀她。”
“她成神的?执念太重,连这样的?花言巧语也信了去。”
许脩对陆危点头,他的?猜测一点没错,只有一点他没有料到。
“本来为这件盔甲赋予神智就够了,这种事不需要麻烦神明亲自来做。”
“可我?——如何能接受她会被另一人抱在怀中呢?”
远离暝暝,他对她的?感情就变为单纯的?占有,他嫉妒所有靠近暝暝的?人,就算是一副盔甲也不可以。
所以,夺舍燕山月的?他自告奋勇来到人间,上演了这么一场戏码。
他到了人间,最开始只有属于陆悬的?记忆,但还念着他爱着青冥,才有了后来展现出的?执念。
此时,许脩话音刚落就朝陆危冲了过来,他要将陆危怀中的?暝暝夺回来。
他的?身后,诸神终于回过神来,这些规则的?化身反应极慢。
他们?齐齐落下,要先将许脩捉拿,但陆危一抬手,竟将他们?全部挥出了荒夜原。
死一个?神,这世上便有一条规则混乱,许脩在此大?打出手,是真要将天地都毁了吗?
暝暝还未苏醒,这注定是他们?二?人的?战斗,不死不休。
他们?之间,早该有这么一场斗争了。
于是,沉入虚空的?荒夜原再?次燃起滔天的?战火。
在这片废墟余烬上可以肆意施展法术,不用担心战争的?余波影响到人间。
这里已经……破败得不能再?破败了……
梦境里的?暝暝在梦中醒来,她身边的?陆危已不知踪影。
她靠在白梅树下,感应到了现世里的?那场斗争。
她没有选择醒来,只是旁观着这场完全属于他们?二?人的?战争。
“该如何呢?”暝暝把玩着手中的?一枝白梅。
她杀了许脩一遭,这第二?次,她不想自己动手了。
她不想再?筋疲力竭,睡上万年,也让他再?等那么漫长的?时光。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光阴的?可怕。
何况,她始终坚信着他会赢。
于是,暝暝趴在白梅树上,再?次闭上了眼。
她等待着她的?将军过来,替她敲响这漫长的?梦境。
就如许多年前,她不想上早朝的?时候,也是他将她叫醒的?。
她睁眼就能看到熹微的?阳光和他的?脸,冷如霜雪却透露出一点小心翼翼藏着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