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雪:他要不是小孩儿你早被抓起来打一顿了。
到了傍晚时分,陶采薇到饭堂里吃了斋饭,回到寺庙里给她安置的卧房里。
山上云雾缭绕的,透过窗棱看出去,如同仙境一般。
没过多久,山上竟淅淅沥沥飘起小雨来,望着那触手可及的云,陶采薇兴奋不已,挥着手跑出去。
安青急得不行,淋了雨又生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崔鸿雪见她玩儿得起兴,取了件斗篷出来:“别怕,雨不大,我让她披上这个就行。”
陶采薇站在山台上,往下望去,只见底下云深叠嶂。
崔鸿雪给她披上斗篷,带好帽子,轻声嘱咐道:“玩一会儿就回去。”
他却忽然撞进了一道转盼多情的眸子里,听那婉转动听的少女嗓音柔软说起:“你是来同我共赴巫山、享云雨之欢的吗?”
“什……什么?”
那女孩儿拉着他的手,在山间蹦来蹦去,一会儿赏云,一会儿摸雨。
崔鸿雪逐渐回过味儿来,这就是她说的云雨之欢?“呵呵”嗤笑了两声,低头一看,手还被她牢牢拽着。
一路跑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崖,陶采薇叉腰站在此处,只觉一览众山小,心中甚是畅快。
她侧头看向崔波,他的神情却不太自然,耳尖还红着,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了。
倒也怪她,一路不顾别的把他拉这么远来,这么想着,她呵了呵手,两只手掌伸上去捂住了崔波的两只耳朵。
崔鸿雪身子一僵,那张圆盘脸凑得极近,矮了他好大一个头,堪堪靠在他胸口。
他的耳朵尖生来就极为敏感,如今被那两只暖融融的手笼罩着,身体里不知窜出一道什么感觉来,让他鲜有的竟有些失控,面上却看不出来分毫。
陶采薇捂了一会儿,近距离观赏到那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不由得看呆了,愣了一会儿,脑子里又胡乱想起些话本里那些描写来,如今竟看着那张红润润的唇发痴。
崔鸿雪眼看着她微腮见赤,发觉不好,想要后退,那双手却突然夹住了他的脑袋,把他往前一带,那人脚尖一掂,圆脸放大,唇上突如其来的一道软润触感,又蜻蜓点水般离去,那人放开他一路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他恍然看着那道如同钻入山间精灵的身影,一溜烟跑不见了,便也顾不得愣在这儿多想,心道得赶紧追上她,不可让她一人在山里面乱窜。
所幸人还没跑得多远,看到她以后,将她保持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他不远不近地跟着后面,直到看着她被安青接过去。
陶采薇回到屋子里,木愣愣地呆站着,任由安青给她换了衣服。
换好寝衣后,她缩进被窝里,连翻了几个滚。
把脸埋在手掌心里,羞于见人,可心里那擂鼓般的响声又在提醒她,刚刚那短暂的一瞬,简直奇妙极了!她的心在发颤,她的浑身上下,所有的肉和骨头,都在发酥。
比她晚上自己缩在被窝里的小动作,要酥糊得多!
安青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碰见守在外面脸色难看的崔波,她嘀咕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倒在床上,一会儿打滚,一会儿痴笑的,一会儿又捂着脸埋在被子里,活像是见不得人似的。”
崔鸿雪哽住,道了一句:“不知道。”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陶采薇起了个大早跟陶富贵到大殿里烧香跪拜。
她心里默念着:“保佑我陶家更上一层楼,陶金银考上秀才,科举仕途一切顺利,保佑我爹陶富贵能被朝廷看中封官。佛祖,小女家的地址是河首府铅兴县富贵街东巷,劳烦您降恩的时候别找错了。”
从大殿里出来后,陶富贵笑眯眯地看着她:“闺女,有没有趁机给自己求求姻缘?”闺女如今也到这年纪了,想这些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