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此番前来,是?借了我一位老友之名。”
陶采薇盯着那张玉牌,已经被他?收回了衣襟里,仿佛他?要说的事情?,与这无关。
“谁?”
“崔鸿雪。”
陶采薇拧起了眉头,是?了,崔鸿雪与三皇子是?一派的人,她知道?。
“他?不是?死了吗?”难不成真如?流传所言,他?还活着。
庄时张了张嘴,这……他?也不好说,但?他?知道?崔鸿雪的本意,他?叹了声气,决定帮他?掩盖。
“是?啊,是?他?生前所托,让我来找你?。”
陶采薇心下震荡,生前所托,这句话的意味太深长了,她需要一些?时间缓和?。
那个自?小时候分别以后再也未曾谋面的人,在他?死去后的第四年,以这种方式,告诉她,一些?事情?。
她难以评价心底里关于崔鸿雪的情?感?,但?这个时候,她的内心无疑是?激荡的。
她的声音几乎在颤抖:“他?托你?,何事?”
或许眼前这人的身份还未得到全面的证实,但?他?知道?她跟崔鸿雪的事,已经极大地证实了他?的身份,更何况他?紧接着还说出了更深层的秘密——虎头私印。
她都快不记得这个东西了,怕是?压在陶家哪个库房不起眼的角落里生灰。
小时候她只知道?此物是?崔家祖父留下的信物,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她现在长大了,见得多了,便知那物一定不简单。
崔家一人不
剩,她得帮他?保管好。
因此在庄时说出虎头私印四个字时,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三皇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庄时便道?:“你?应该知道?崔鸿雪的志向,与我相同,此物于我夺天?下大势有重要作用,望你?成全。”
他?的眼神失重柔和?,他?不能?让陶采薇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逼迫感?。
他?紧接着说道?:“这是?崔鸿雪生前与我达成的交易,虎头私印助我登上?皇位后,我会?扶你?们陶家做河首府的王。”
河首府本就偏远,又跟舒西国、南越国关系处得不错,都是?几乎没有任何兵权的地方,陶家纵是?圈地做了王,也影响不了他?的皇位。
“河首府的王?我没听错吧。”陶采薇深吸了一口气,朝廷封的王,可比她自?认为的山大王要强得多。
从此河首府便尽是?她的子民,她想推行?的律法?,也尽可以推行?。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据庄时所说,这笔交易是?崔鸿雪一手促成的,也正好是?她想要的。
可是?她须得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假话,崔鸿雪是?否真的跟你?有过这个交易。”
她在意的不是?庄时将来登上?皇位是?否信守承诺,而是?崔鸿雪真正的遗愿。
虎头私印事关重大,她不得不问清楚,崔家满门都不在了,她替他?们守好虎头私印,是?一种义。
庄时摊手道?:“崔鸿雪已经死了,我无法?向你?证明,但?是?我可以以我的皇子身份与你?定契,往后你?陶家就是?我金朝土地上?唯一有封地有实权的异性王。”
他?的意思是?,崔鸿雪的遗愿已经不重要了,这些?好处足以让陶家与他?达成交易。
陶采薇很?难不答应,这是?她此生有可能?达到的最高的权力高度。
庄时此番来之前,崔鸿雪笃定了陶采薇会?同意这桩交易。
他?说,利与义,她会?选利。
如?果说情?与理之间,她已经有些?偏向情?了,那是?对崔波的情?。
她对崔鸿雪,对崔家,本身也没多大感?情?。
崔家一个人都不在了,她留下虎头私印没有任何意义。
拿出来交换一些?切实可行?的利益,无可厚非。
可是?她却说:“抱歉,我不能?给你?,如?果你?要抢的话,便来抢吧。”
庄时一阵错愕后,举起了双手:“呵呵,陶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绝不可能?来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