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维大三那年,交往了一个新女友,新女友是一个富豪的女儿,为了避免吕琳那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曾维一开始就把宁梦的存在告诉了他,只不过他和所有人说的都一样——宁梦是个有妄想症的疯子,而她的孩子是强奸。犯的野种,是他曾维收养了无家可归的宁梦母子。
曾维的女友听后觉得宁梦母子十分可怜,提出把宁梦和孩子接到了市里照顾。
曾维没有拒绝。
毕竟现在在所有人看来宁梦就是一个疯子,就算她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
曾维这些年在学校装得很好,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一个会和十几岁还未长开少女发生关系的禽兽。
宁梦和孩子被接到了市里。
但是她的日子并没有就此好过起来。
她在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曾维,可她老土、没读过书、没有见识、因为长期劳作原本清秀漂亮的脸也变得粗糙,她和曾维身边的人没有任何话题,曾维的朋友都看不起她,甚至觉得曾维收留了她,是她有恩,经常以曾维的名义指使她做各种事情。
曾维只把宁梦当作一个证明他人品的工具,并不关心宁梦到底过得怎么样。
曾维身边的人把宁梦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指使的工具,他们高高在上,把宁梦和他的孩子当作可以随意取笑的对象。
他们说宁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她的孩子是一个贱种,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夸赞曾维的爱心,说他有担当。
宁梦成了衬托曾维的工具,宁梦也曾经尝试过解释她和曾维的关系,但是换来的永远只有对方鄙夷的眼神和曾维的一顿毒打。
曾维不许宁梦出去工作,某种程度上软禁了宁梦。
宁梦无数次提出分开,无一例外都被曾维拒绝。
当初生孩子时宁梦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生完孩子第四天她就下地干活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伤了根本,来了城里后宁梦的精神和身体状态越来越差,有时候她甚至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妄想症,她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像是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她崩溃、抑郁,可是没有人在乎她。
宁梦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
在孩子六岁那年,宁梦终于决心离开。
她还年轻,她不想就这么蹉跎一生。
外面的世界再可怕,都不会比曾维更可怕。
于是在某一天深夜,宁梦从曾维的钱包里拿了一百块钱,带着孩子逃离了曾维。
第64章:我在
“妈妈被他关在家里,给他洗衣做饭,甚至她还要给其她女人洗衣做饭,看着他和其他女人亲热,而她却连提出异议的权利都没有。不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呵!多可笑。她本就命苦,居然还遇到曾维这种人渣!”
宁鹤说着宁梦的故事,自己的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他声音哽咽,虽然故事里他自己出场不多,但是想也知道,他那几年过得很不好。
“他这样的人却能为人师表,真是讽刺。”宁鹤喃喃道。
萧禹知温柔地替宁鹤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这些年你很辛苦吧?”
“不,”出乎意料地,宁鹤摇了摇头,“妈妈很爱我,比起她经历的一切,我那几年甚至算得上幸福。但是……我真的很恨他。”
“抱歉,萧先生,让你看笑话了。”宁鹤双目无神,靠在萧禹知怀里缓了好一会儿后心情才逐渐平复,他从萧禹知怀里坐起身,语气有些羞愧。
萧禹知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宁鹤的头,说:“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会有我在。”
萧禹知的一句“有我在”,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宁鹤心间最柔软的地方,他原本已经整理好的情绪又有点控制不住,他眼眶发酸,眼睛湿漉漉的:“萧先生……”
“我在。”萧禹知的声音温柔却有力,“我会陪着你。走吧,我们一起去学校领奖。”
“欸?”宁鹤闻言猛然抬眸,眼中充满了错愕,他没想到萧禹知听完这些还会劝自己去学校领奖。
“这是属于你的人生高光,是你凭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你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为什么要因为其他人放弃?”萧禹知看着宁鹤的眼睛,认真道,“你要向前走,而不是总是在意过去的事情。他只是你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在你的人生路上留不下任何有用的痕迹,你为什么要在意这样的人?”
“而且……”萧禹知的话锋突然一转,曾维是宁鹤心里的一根刺,要想宁鹤彻底释怀,是需要时间和机遇的,不是光说两句道理就能做到的,萧禹知也知道这一点,“郭裁缝送来的那件衣服你还没穿给我看过呢。我觉得你穿上那件衣服站上领奖台的样子一定很好看,我想你穿给我看。”
萧禹知缓缓握紧宁鹤的手,“别怕,我陪你一起去学校好不好?”
宁鹤眸光微闪,萧禹知确实很了解宁鹤,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宁鹤的心坎里,在萧禹知温柔的注视下,宁鹤缓缓点了点头:“好。”
宁鹤换好衣服,跟着萧禹知来到了A市一中,经过昨天下午在酒店那些事儿,宁鹤自从进校门起就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宁鹤仿佛很容易成为人群的焦点,以前在培羽的时候就经常有这种情况的出现,他现在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别人的各种目光了。
宁鹤神情自若,跟着萧禹知来到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