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闻言脸色巨变,下意识想要反驳,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拒绝,郭厂长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应付过去,但是迟淮如此认真,他也不好说什么,他干笑两声,看向林主管:“那小林啊,麻烦你把另一份报告的主人也叫过来。”
林主管点点头,出门去打电话去了。
林主管打完电话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办公室门口突然一阵喧哗,是有人来了。
宁鹤站在里面,门口被郭厂长和迟淮几人挡着,他看不清门外的情况。
宁鹤心中疑虑,不知道林主管刚才给对方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对方居然真敢来。
宁鹤朝着门口张望,只见门口的人纷纷让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出现在了宁鹤的视线里。
宁鹤在看清男人是谁后心头一跳,瞬间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他认识的人!
居然是刘智!
怎么会是他?
随着刘智进门,宁鹤脸上的表情逐渐被不可置信所取代,不知作何反应。
宁鹤从来不是个蠢笨的人,事情发展到现在,宁鹤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
想来刘智和自己应聘的本就是同一个职位,那天在礼堂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套话罢了,他不仅套话,还在他前面提交了报告!
宁鹤在心里自嘲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也真是傻,那天看他没有恶意,居然就和他说了那么多……
宁鹤虽然愤怒,但看着刘智,理智让他没有开口说话,厂长和主管都在,要质问刘智也轮不到他。
刘智是笑着进来的,但他在看到宁鹤后脸上的笑却僵在了脸上,他收回目光,装作不认识宁鹤的样子看向林主管,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紧张:“不是说让我来办入职吗?这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林主管笑容礼貌疏离,“你的报告我看过了,以你的经验和学历来说能写出那样的报告实属不易。诚心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林主管先是一番吹捧,但紧接着她又道:“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但你的报告和另一位应聘者的报告几乎一模一样。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今天叫你来主要目的就是想把这件事儿搞清楚。”
“啊?怎么会这样?报告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呢?”刘智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意外,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宁鹤身上瞟,在宁鹤看来这简直是心虚的具象化,“你们想怎么查?”
“呃……”林主管这下沉默了,宁鹤和刘智都说报告是自己独立完成的,还真找不到好办法验证,正在事情即将陷入僵局时,一直没说话的宋琳开口了:“我有证据。”
宋琳话落,室内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聚集在了她身上,郭厂长质疑地看着宋琳:“你说你有证据?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郭厂长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宋琳,从前诚心从未和她有过交集,宁鹤和刘智看样子也不认识她,她怎么会有“证据”?
宋琳有一个职业病。
她年轻的时候被人栽赃陷害过,从那之后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是在工作时间,她都会随身携带一只录音笔,全程录音。
即使从跟了An之后就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宋琳随身带录音笔的习惯也从未改变。
昨天她跟着An去Y大做演讲,身上也带着录音笔,毕竟这也算是工作。
刚才刘智进来开口说第一句话她就听出来了,他就是昨天在礼堂套宁鹤话的人。
这一下可就巧了。
两分钟之前,认出刘智后宋琳便对迟淮说:“迟总,昨天就是他。您要管这事儿吗?”
迟淮瞥了她一眼,只问:“昨天录音没有?”
宋琳点点头,“嗯”了一声,和迟淮对视一眼,得到迟淮的默认后,在大庭广众之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因为职业需要,我?楓无论在哪儿都会随身携带录音笔,昨天在礼堂,我刚好见到了二位当事人。”
宋琳说着,调出昨天在礼堂的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昨天礼堂声音嘈杂,但还是清楚地录下了宁鹤和刘智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对话。
录音一出,刘智和北城的脸色就彻底变了,谁能想到会有这个变故?
宁鹤听着录音笔里传出的自己的声音,也十分震惊,但很快他震惊的眼神就变为了感激。
北城摆明了是对着他来的,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怎么证明自己北城总能找到话反驳他,如果没有宋琳的录音,他真不知道一时半会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录音时长很长,我就不放完了。谁想要的话我可以发一份完整版给他。”宋琳一直在观察众人的表情,见目的达到,她便暂停了播放,“录音中二位的声音你们想必都认识。录音里记录得很清楚是这位先来的先生先完成了报告,而后来的这位先生则是一直在试探。”
“录音时间是上周五十一点,这二位提交报告的时间如果没有早于这个时间的,那么我相信这个录音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宋琳收起录音笔,看向郭厂长,“厂长,证据我拿出来了,您要怎么决断?”
郭厂长在职场上打拼这么多年,惯会察言观色,刚才不止宋琳,他也在打量在场几人的表情,自然也注意到了北城的表情变化。
郭厂长猜这事儿和北城脱不开关系,北城是他大老板的儿子,他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北城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