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上,加班的人不多,办公室里有点空。出门的时候,路过王惠的办公室,灯还亮着,看见王惠正拿把搓刀往手腕上划,我吓了一跳,进去一看。原来她正在破坏一个手镯。我说:“别这么吓唬人好不好,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王惠说话的时候有点有气无力:“最近全身那那都不舒服,肯定是这镯子弄的。”我说:“那你拔下来不就完了吗。”王惠一脸绝望:“自从戴了这破玩意儿,不停地长肉,现在都拔不下来了。这镯子有股邪气。”我问她:“这镯子是用什么做的?”王惠放下工具,说道:“据说是象牙的。”我说:“看来这只大象死得挺惨。”王惠点点头,说道:“先奸后杀。”虽然是讲笑话,但是我们都没有笑,今天的王惠有点奇怪,好象强做欢颜。我说:“回家让老史帮你弄吧,你这样会把手弄伤的。”说到这,我发现王惠的眼圈红了。我说:“怎么了?”王惠不说话,把头扭到了一边。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问道:“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听了我的话,王惠用手蒙住脸,哭出了声:“我们今天分手了。”王惠和老史分手了,这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两个卿卿我我的好象还是昨天的事,怎么说分就分了。但是现在,我不想问她为什么分手,如果分手是老史提出来的,我不关心是什么原因,我在乎的是王惠的感受,我问她:“你真的喜欢他吗?”王惠说:“特别喜欢。”我问她:“如果他现在回来找你,你还会和他好吗?”王惠哭得抽抽嗒嗒,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王惠说:“他不会回来的,他喜欢上别人了。”我又问她:“那你还会再去找他吗?”王惠说道:“不知道,但是我他妈一定要和他说个明白。”过了一会,王惠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说道:“你这个样子是要出差吧,你快走吧,我没事。”我知道现在任何的安慰都无济于事,感情的事,好和坏都要自己消化。我能做的就是她需要倾诉的时候,当一个听众。我说:“回家吧,要不找几个人坐坐,别一个人呆着。”王惠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和我一起下楼。电梯里,三面都是镜子,映照着我们的身影,我见过骄傲的,幽默的,疲倦的,愤怒的王惠。但是今天的她,一身玄色,提着黑色的公文包,眼睛里忍着泪水。看着让人心疼。其实认真地想想,本来这就是一段不被看好的感情,当然王惠是个有魅力的女孩,聪明而又带着点性感。谁喜欢上她我都不奇怪。可是王惠比老史要大上几岁。而且重要的是老史差不多还是个孩子,老史不是个坏人,只是我不认为他已经准备好,要投入一段长久而认真的感情。王惠昂着头,尽量压抑着痛苦。但是苍白的脸,无助的眼神,让她看起来虚弱得象一个孩子,我体会不到她此时的心境。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感情这东西我也刚刚开始体验,对于挫折,我们都还没有准备。我拿过她的包,放到我的行李箱上,出了电梯,帮她叫了辆出租车。她摇下车窗,尽量给了我一个笑容:“谢谢你了,赵鹏。”我说:“怎么这么客气,先别想这些了,冷静冷静。什么时候你想找人说话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不关机。”王惠点点头。下了飞机,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给老廖打电话,他已经关机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可能是没电了吧,我这样想。第二天早晨,没有接到老廖的电话。开始有点不安。但是紧接着就是一整天的会议,没有时间想这些。下午,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了王惠的电话。她的声音有点颤抖,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可能还需要明天一个半天。我以为她想说老史,不好意思先开口,我就直接问道:“跟老史谈了吗?”王惠在电话里又哭出了声:“你明天快点回来吧,这边有点麻烦。”我听了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老廖:“怎么了,谁出事了。”果然王惠说道:“是老廖。”我的头嗡地一声,问道:“什么事。”王惠听见我激动的声音,变得有点语无伦次:“老廖和老史打起来了,他现在进去了。”我听了王惠的讲述,明白了个大概。原来那天晚上,王惠约了老廖还有其他几个人出来坐,在路口正好碰到老史带着那个女孩。王惠不是个自怨自艾,默默流泪的女孩。当场就去和老史理论。当然不会有什么结果。老史也觉得沮丧。要王惠立刻把东西从他家里搬走。王惠表示当晚就去搬。老廖就开着车陪她去了老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