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勤学上进,性?格沉稳,进退有?度,接人待物都没有?可指摘指出,那点疏冷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若是非要指出来说教?,反倒显得他?苛刻。
宋简之心中更添气闷。
不过?宋庸平日白日里上值,每天最?多也就能见一面,他?虽不喜,平日里却也想不起?来。相比起?来,府中的人事才?叫他?心神疲惫。
老夫人早就命人准备好了接风宴,办的十分低调,之后不断有?亲朋来看望。
宋简之从事发之后就不断酗酒,短短的时日便消瘦下来。
尤其是因为这次的事,他?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有?人来时,他?非但不欢喜,还有?些沉郁,一时倒真像个生了重病的人。
期间?,宋简之有?心想见蔡静姝一面,可根本寻不到机会。
蔡静姝入李家之后,便再无消息传来,再加上众人皆知他?与蔡静姝的关系,他?一时也不敢妄动,这么一来二去?的,就拖了下去?。
小小的襄台伯府,几?个主子各怀心思。
眼?看着皇后千秋将近,宜真心中激动,却也越发的谨慎小心。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越是最?后的时刻,越是要小心。
可这世间?之事,总是如此,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中秋前几?日,宜真正在试她上次做的荷花香。
荷花的香味略淡,她试了好几?种搭配,想看看效果。
如此一一试来,最?后从五种香里选出了其中一盒,别的总却了点什?么,这一盒正正好。
一番忙活,外面已经是傍晚。
宜真看了眼?天边绚丽的晚霞,边命人将作废了的香处理掉,不过?一般都是让院中的丫鬟拿去?用?了,这些香,她不满意,但好些小丫鬟们却觉得好闻得很呢。
就在这个时候,梅儿脚步匆匆进来,说,“郡主,出事了。”
宋简之的院子在外院,名知新院,宜真匆匆赶到时,大门紧闭,她没有?耽搁,直接让护卫上前将院门踹开。
她提步,径直入内,绕过?影壁,院内种种便映入眼帘。
“伯爷这是在做什?么?”
宜真轻声问,脚下不停。
宋简之有?些怔然,很快拧起?眉。
“自然是教?训这个不孝的东西。”他?冷哼,扬起?手上的戒尺,就要往垂首立在那里的宋庸背上抽去?。
宜真心下一跳,脚下立即加快了速度,却也来不及拦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重重抽下,发出一声闷响。
宋庸的神情微变,显然是痛的狠了。
“宋简之你混账!”宜真怒道,冲上前拉开宋庸。
“舒宜真!”宋简之胳膊落了空,不悦的唤道。
宋庸踉跄了一下,抬头看着宜真,面色发白,轻声唤,“母亲…我没事。”
宜真见他?眼?中带着痛色,又有?些忐忑,依赖的看着她,心中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傻了吗,挨打也不知道躲!
只是这话到底不适合说出口,宜真便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宋简之,径直上前,劈手躲过?了宋简之手中的戒尺。
宋简之没料到她会这么做,一晃神戒尺就落到了宜真手中。
然后就是猝不及防的痛意。
宜真信手抽向宋简之,她很少对人动手,手中压根没什?么章法,却也记得不能打脸,全数落在肩臂背后。
“舒宜真!”若说刚才?是不悦,那宋简之现在就是惊愕和愤怒了。
她怎么敢对他?动手?
宜真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使劲抽向宋简之的脸颊,心中的恶气这才?出了些。
宋简之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被人打过?脸,一时间?怒火高炽,下意识就要还手,宋庸眼?神一闪,上前扶住他?,边道,“父亲,你没事吧?”
他?手下稍稍用?力,便按住了宋简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