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一病,自家郡主忽然就找借口不见?太孙殿下了?
阿竹直觉其中必有缘故。
坤宁宫,知道他回来,还换了干净衣服,用了姜汤,皇后娘娘才放心。
她先是担忧宜真?,又觉得殷章冒失,如今两?件事都卸下,才松快起来。
“宜真?那里让太医院的人注意着些。”还是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叮嘱说,然后摇头,“这丫头,一贯不喝酒,一喝酒,就会生出些事来。”
“阿瑾也是,拿什么庆贺不好,要与宜真?喝酒。”
“郡主也是高兴。”如意是个温吞的性子,不想吉祥,坤宁宫外出往来,一般都是她出面?,而如意则大多侍候在皇后身边,闻言笑道,“太孙殿下也是为了郡主着想。”
丹阳郡主和太孙,都是皇后娘娘放在心上的人,不管怎么回事,说好话准时没错的。
“也是。”皇后娘娘想着笑了笑,“宜真?那丫头惯来内敛,就是高兴也不会如何表现出来,看阿瑾这样?,想来是喝酒后会展露一二。”
“宜真?的事,他最上心了。”
皇后这般说着,心中忽的浮现一种极为微妙的情绪,但要细想,又一时弄不明白,只好暂时先放下。
宜真?这一病,足足折腾了好几天才好,还是还是有些恹恹的。
等她能出门走动了,眼?看着就是七夕。
这是每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之一,七夕乞巧,放花灯,灯会上可?见?一对对有情人。
不过今年又有所不同,经过许久的甄选,如今宫中还留有美人五十。皇后娘娘早有安排,今年宫中也办灯会,届时秀女和适龄的皇子皇孙们一道出席,提前相看一二。
皇后仁慈宽和,这也是给秀女们的一个机会。
当然,皇后娘娘此?举,主要是为了殷章。
他对秀女们不感兴趣,平日里看也不看一眼?,这次灯会,皇后娘娘早就吩咐了要他去参加,喜不喜欢不说,先看了再说。
担心说不动他,皇后娘娘早就同宜真?说了,七夕夜里,让她也去宫里,跟她一道说服殷章,盯着他。
这件事情是早在宜真?醉酒生病前就定下了的,因此?她这会儿哪怕心中万般的复杂,百般的不愿,也还是要去的。
虽说灯会在晚上,但宜真?下午就进了宫。
她还病着,吉祥姑姑带了步辇来接,她推辞一二,在吉祥姑姑的劝说下买还是坐了上去。
虽说皇后娘娘给了宜真?恩典,但她是个谨慎的人,很少会真?的坐。
但君恩不易辞,每年还是会视情况坐个几次的。
一路行去,前朝还好,等入了后宫,一路张灯结彩,花木都挂上红绸,两?边支起不少摊位,一溜溜样?式各异的灯笼悬挂在上,竟好似将?外面?的街市搬进宫中了一般。
每逢佳节,帝后不能出去,宫中就会如此?,仿外面?的街市准备起来。
去岁端午节,陛下还带着皇后和妃嫔们,去了后面?的北苑,在苑中大河之上,来了场赛龙舟。
宜真?这几年见?得不少,都已经习惯了,看了眼?之后便往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去。
因她这场病,算下来已经有些时日没进宫陪伴皇后了。
“宜真?来了,快坐。”皇后制止了她行礼,吉祥姑姑忙扶着她坐下。
“瘦了,快喝口水。”皇后看了眼?,有些怜惜的说。
病了一场,难免伤了些元气,哪怕只是从宫门口到这里的着几步路,她走起来都有些累。
“多谢娘娘。”宜真?笑笑,喝了口水,又调整了呼吸,才从那股疲累中缓过神。
皇后叹息,说,“你身体不适,按理说不该让你进宫来,只是阿瑾这孩子,实在让人操心,只好劳累你了。”
“应该的,再说,臣女这些日子呆在府里,静极思动,正想多出来走走呢。”
宜真?忙说。
皇后还是有些歉意的,待宜真?也越发的关?心体贴。
宜真?心中有数,别管帝后待她再好,终究是亲孙子更要紧,亲疏有别的。
所以这件事上,她的的确确,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的——
两?人说着话,前面?殷章也收到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