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他看遍了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倒霉。听他这话,敢情他方才就在一旁看着。哼,竟连帮她一把都不肯,真够记仇,真够冷血无情。她闭上眼睛,气弱但气势不弱地说:“你懂个屁……要打要杀随便……别吵我……”玛德,说两句话都疼得她想死,直想骂娘。呵,现在倒轮到她嫌他吵了。矜若言收回手,就想一走了之了。站起来后却还是没走成。他冷眼看着脚下这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女人。要不是看在那只狐狸的份上。哼。他化作鸟身,直接上爪抓起地上那人,振翅一飞,往远方飞去。番外言欢二放弃那个鸟妖矜若言原想将她带去丢给玄苏与甘萝二人照看,谁知飞到了近日他俩落脚的地方,却发现他们已离开,去向不知。他也不是不能带着这女人去花点时间找到他们。但低头看了看被他抓在脚爪下浑身是血的那人,早已昏迷了过去,再找下去可能就死在他爪下了。矜若言难得地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犹豫了一刻,最终还是不爽但无奈地做了决定。暂且将她带回他在附近山中的一处院子养伤。就当是还了那时他从却月城的大阵阵眼上摔下来时被她接住的情吧。————余未欢是在几日后醒转过来的。醒来才发现自己身处深山中的一处屋子里,最致命的伤都已被治疗过稳定下来,身上各处伤口也被妥善包扎好了。而救她的竟是那只素来冷漠的鸟妖。看来他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冷血无情嘛,至少没有将她丢在山林里自生自灭。虽然他的脸还是那么冷,话还是那么少,但余未欢对他熄灭了的心思又再悄悄地死灰有些复燃了。躺了几日,伤又好了些,她便跟矜若言闹着要到院子去晒晒太阳。“你不知道吗,晒太阳好得快。再闷在这屋里我的伤口都要发霉了。”矜若言很不想理会她,但实在扛不住她的吵闹,只得板着脸将她抱到院子里的椅子上搁下。余未欢趁他放下自己时乘机上手摸了一把他的小手,“我就知道你疼我。”她笑嘻嘻地再顺势往上探身轻佻地去托他下巴,没成想却被他毫不留情地避开了去,让她本就还没多少力气支撑的身体一时失去平衡,差点就摔到地上去。那冷漠的男人竟连眼风都不给她这边扫一下,化作鸟形就飞走了。余未欢靠回椅子撇撇嘴,又搓了搓手指。这次好歹摸到了鸟妖的手手,也不算亏。当她百无聊赖地半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之际,矜若言终于带着一袋子食物飞回来了。若不是为了她,他也无需飞到山外去采买食物。这些天来他不止一次有些后悔当初把她带了回来。余未欢其实一直挺好奇以他鸟形的独足,到底是怎么在化为人形时变成两条腿的。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过,今日正好有机会好好看看。于是她便眼都不眨地盯着矜若言落到地上由鸟形化回人形。矜若言却被她一直盯着自己腿间的稍嫌猥琐的目光冒犯到,沉下脸把手一挥,院子里一张巴掌大的梧桐叶便被他弄了过来一把拍到了余未欢的脸上,终于遮住她放肆的目光。余未欢把脸上的叶子揭下来扔到一旁,心里啧啧这鸟妖忒小气,抬眼便看见他已经靠坐到院子里那颗梧桐树在半空中伸出的粗壮横枝上,两条长腿伸直了随意搭在长长的树枝上,阖上双眼任由斑驳的阳光透过梧桐叶落得稀疏的枝丫洒在脸间身上,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清冷。余未欢便干脆支着下颌仰头欣赏他的模样。说实在的,他长得是真好看,五官挺拔清秀,眼眸凌然透彻,与他清冷的气质非常搭,让人觉得这个模样就该是那样的冷淡气息。但也太冷了些。与他相处了这么几天下来,余未欢知道他不是故意疏远她或者别人,是真就是这样的性子。每日里不是看书就是修行,至多在白日里晒晒太阳,若不是她时不时拉他说几句话,他就能一天都不吭声。也许他清冷的性子就是被他这样的孤僻离群造成的。想到这里,余未欢笑着对树上那人问道:“有我在这里陪着你,是不是觉得没那么孤单了呀?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不好。”树上飘下一句冰冷的话音。“哪里不好了?”余未欢不服气。“聒噪。”……余未欢牙齿痒痒的,却爬不到树上去咬他。走着瞧吧。欢姐不言输!余未欢这次受的伤着实严重了些,她便也趁着这个机会在矜若言的院子里住下来慢慢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