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婶子直呼:“这小姑娘真是神医呀!”“就是,之前俺老婆婆中风,躺床上好长时间不能动,嘴歪眼斜,天天流口水。”“哎呦,要早知道有这个方法,你两巴掌给她扇好,又何至于再伺候那五六年?”一个皮肤黝黑的婶子,瞪着眼惋惜的说道。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老太太年轻时候就是个母老虎,老了中风以后也不消停。几个儿媳妇都不磋磨,非得喊着老大媳妇儿照顾。俗话说得好,百善孝为先,老大媳妇要是不去照顾,唾沫星子都得淹死她。就这天天给她端屎端尿,喂饭擦身子,都换不来老太太一个好脸色。还歪着嘴,指着人骂呢。皮肤黝黑的婶子在心里暗自撇嘴:这事没有摊在自己身上,要是她家老婆婆这个屌样子,她来照顾,不出三个月,这老婆婆都得命归西天。翠玲还是心太软村子里几个婶子听她这么说,煞有其事的点头,纷纷跟着附和。拄着拐杖的几个老太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嘞个老天奶,刚才那姑娘可是一点儿没留手,她们如果挨了儿媳妇一巴掌不敢想,不敢想,老太太们连忙甩头,把脑海中的画面扭送出去。眼看着事情越走越歪,宁夏连忙笑呵呵的说道:“每个人中风的情况不太一样,还是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发挥。”老太太们根本不信她这一套,看着儿媳妇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几个人齐刷刷的拄着拐棍,往后退了两步。宁夏的这一举动,无意识的促进了老太太们收敛自己的脾性。村子里面年轻妇人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看着战斗力最强的董家老太太,变得和小鸡仔一样,她的另外几个儿子,也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郑佩琳缓步走到几个人面前,拿起会计手中的纸,对着他们说道:“这些东西,你认还是不认?”董家老太太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想张嘴说不认,可看到宁夏活动手腕的模样,她只觉得自己的嘴皮子又疼又麻。董家老四连忙护住自家娘,往后退了两步:“这个钱俺们认,但给的粮食你们也要认。三个娃娃一个月的粮食可不少,折算起来,起码有二十块钱吧。”要知道现在城里上学的娃娃,每个月的供应量是二十四斤。按照大米的价格一毛七算,一个孩子一个月才花四块零八分钱。三个娃娃也就是十二块二毛四分钱。这董家老四怎么敢张口说是二十块钱的?站在人群最后的董爱国,看到温时泽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快六岁了,对于这个抱着父亲骨灰的男人,他的记忆深刻。明明是一个少年,却一本正经地抚摸着自己的头说,以后他就是自己的亲叔叔。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董爱国心里怨过恨过,不明白当初信誓旦旦的那些人,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没有出现?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一趟?为什么没有人去打听过他们兄妹过的如何?而董爱国不知道的是,温时泽在那件事以后,长达三个月的心理辅导,并没有使他彻底走出这件事情。只能全力投入到秘密训练当中去,才能让自己短暂的遗忘。再到后来,身上的任务越来越重,偶尔向地方退役军人事务部打听,得来的消息也是他们一家人过的很好。渐渐的,温时泽就放下了心,父母出事以后,自己也在那次任务中又受到了重创,根本没有闲暇的心思去管别的。这次好不容易调到地方驻地,休息下来,原本想借着一次休假,去看一看,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得知了这件事情。董爱国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看着之前对自己趾高气昂的大伯叔叔们,此时胆小如鼠,眼里的慌乱和惧怕,怎么也掩盖不住。董爱国的心里涌上几分隐秘的兴奋。他拨开人群,缓缓走了进去。董家老四连忙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焦急的说道:“爱国,爱国,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我们可都是你爹的亲兄弟,我不知道他们对你怎么样?但你四叔我,哪次见面没给你们糖吃?你可不要和他们瞎胡说哟!”董爱国缓缓拂去董家老四的胳膊,略带青紫的脸上浮现一个讥讽的笑容:“是啊,你会给我们糖吃。”“是吧,是吧?我作为你爹的兄弟,还是把你们当做亲侄子的。”董家老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站直了身子冲着旁边人不停的嚷嚷:“我可没有做对不起爱国他们的事情。”就在众人都以为他是个好人时,董爱国嘴里发出了一阵冷嗤:“你是给我们糖吃,可背地里让我弟弟妹妹学狗叫的事情,也是你做的。”董家老四两眼一瞪:“我那时候不是年轻不懂事嘛,想着好玩就嚷嚷了几声,你可不能一直记仇呀。”董爱国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自家奶奶身边:“至于您说的粮食,从我母亲走后,我一共就拿了两次粮食。一次是我母亲去世后的第一次过年,那是我在你院子门口磕了十个响头才换回来的。一个响头,一斤粮食,十斤,我记得清清楚楚。至于第二次给粮食,那是我弟弟妹妹饿的去吃鸡屎的时候,我去求的。你说你喊大伯他们给我了,是,给了”董爱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垂着眸扫了一眼董家老大。董家老大的身子都在打摆子,眼神飘忽,根本不知道往哪里看。就听到董爱国接着说道:“是给我了,可那是我挨了二十八下换来的粮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收到过一斤粮食。我不知道您的这话从何说起。”董家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里下意识的嚷嚷道:“不可能,我每个月都喊老大给你们四十斤粮”:()重回七零,作精小知青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