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道:“等等。”“不用等,别说阿姐不想受这份气,我虽不及令君,同样不能让阿姐受这份气,所以我们走,立刻就走。”唐律说得迫不及待的,唐夭只好把人拉住道:“好了,能不能坐下听我把话说完。”着急什么呢,她倒是想把话说明白,眼前的唐律不给她说清楚的机会?唐律十万火急的杀来,还以为只是一场笑话而已,不一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想到事与愿违,荀彧的传言竟然是真的。什么正人君子,王佐之才,年轻时有模有样的,年纪一大,儿子过几年都要成亲了,竟然闹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来。龙阳之好,断袖之癖,怎么都无法想像荀彧竟然是这样的人。“昨天和你姐夫出门的人是我,他牵的人也是我。”唐夭捉紧时间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唐律一僵,巴巴地道:“明明说看见的是郎君,还是一个有胡子的郎君。”女人长胡子算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位看到荀彧和唐夭的人连男女都能看错。“女扮男装,贴个假胡子有多难?”唐夭顺口一问,唐律……这当然没有什么难做成的,可是不对啊!“阿姐若同姐夫出门,纵是游街亦不需女扮男装。”唐律敏锐地捉到重点,唐夭轻咳一声,“你别管那么多,我想穿男装出府不行吗?”不能把去教坊的事告诉唐律,这就是她和荀彧之间的秘密,为什么要让别的人知道,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唐律看唐夭不像说谎的,自家姐姐看着好像挺听话懂事的,实则闹腾起来谁都不敢说她有什么事不会做。所以唐律只是追问道:“阿姐没有骗我?不是为了故意为姐夫洗清流言,所以骗我?”“我为何要骗你,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为了旁人委屈求全,宁愿自己受委屈都不作声,护着旁人的人?”唐夭问得干脆,想知道在唐律的眼里,她是那种好面子,为了面子可以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唐律一想唐夭的性子,算了,唐夭是出了名的眼里不揉沙子,别看唐夭喜欢荀彧,那也是因为荀彧喜欢唐夭,把唐夭放在心里,时时刻刻从来没有改变。一但荀彧做了对不起唐夭的事,唐夭必会毫不留情地离开荀彧,和男人在一起这种事,唐夭更不会容忍。“我刚刚在心里一个劲的骂姐夫。”唐律认为自己有必要说说此时的心里想法,他以为荀彧做出对不起唐夭的事了,正在唾弃荀彧来着。“改日见着你姐夫当面和他道歉事情就算完了。”唐夭顺口就答,唐律带着几分指责地控诉某个亲姐。“阿姐该一开始说明。”唐律想到自己暗暗骂荀彧的话呢,怎么都觉得不好意思,要是唐夭早说清楚怎么回事,他哪里会骂人。“你给我机会了?再说你一问我一答的,是你自己没问清楚先骂。”唐夭不接受唐律的控诉,反驳反驳!“谁能想到你和姐夫竟然临时起意做这些年少时才会做的事情。”是啊,唐律本来就没想到唐夭会女扮男装的和荀彧出门,更没想到荀彧毫不在意的跟唐夭执手游街,行事到这样的地步。唐夭道:“世上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难道事事都要和你报备?”“当然不是。”唐律哪有这个胆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拜托唐夭和荀彧少折腾一些,莫让人生出不该存的误会就不错了。“没事了吧?连司空府都没去就听说事情跑过来了?”唐夭再问唐律。唐律道:“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去了司空府才听说这样的消息,阿姐和姐夫真是的,姐夫这些年洁身自好,无令人诟病之事,此事却截然不同,你倒是不担心姐夫为此被参。”甚是担心地问起唐夭,唐夭道:“你姐夫说了没事,他会处理好,他既然都说是没事,自然会没事。”就算御史要参,流言蜚语就想定荀彧的罪,未免太儿戏了。更别说这么多年荀彧是位什么样的人,天下间若说最清楚的莫过于眼下身居高位的人,曹操。坐在这些高位上的人,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看法,唯一让他们决定是不是对一个人动手的原因只能是这个人有用或是无用。“姐夫既然早有准备,想是我多心了。”唐律仅仅不过担心罢了,荀彧既然说了没事,想必会没事的。“快回司空府吧,你这么突然跑来,倒是不怕被人参你一个早退。”唐夭提醒唐律与其担心荀彧,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情急之下哪里顾得上许多。眼下无事,我便走了。”唐律起身离去,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司空府里都传遍的事,等到议事完毕,曹操听一耳朵,故当着一干幕僚的面笑着问起荀彧道:“与文若相识多年,竟不知文若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