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我们这里大部分人的不幸都是思维场造成的,就像你说的,他们因为思维场与家人好友阴阳相隔,因为思维场背负了莫名的责任。如果思维场真的哪一天被解决了,我们不会过得更好?”笑晗森看到意丹凝的坚定,也看到了她的纯粹,而后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会心动了。意丹凝的眼睛里有和自己不一样的光。自己早已陷入迷雾,没人关心,没人营救,自己也不欲向他人敞开心房,所以才会抓住着误入的光。自己和她终究不是一路人。是该取舍了。“你不必理解。让人不解的事太多了,就像天上挂着的那群怪物,我们都不理解,可我们习惯了。”意丹凝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笑晗森抬手,制止她继续。“我想要的,这辈子都实现不了。怪我看得太多,怪我想的太多。明明守着自己小小的幸福就好。”“别走我的老路啊。”这是笑晗森今天跟意丹凝说的最后一句话。待邵婉婉回了骇珀,意丹凝将笑晗森的话挑拣着讲给邵婉婉听。邵婉婉的社会经历更多,一些意丹凝没法理解的部分,她倒是基本上可以理解。只是她并不是那么悲观的人,她的心胸也没有那么海纳百川,自然不会完全赞同笑晗森的话。“但有一点她说得对,就算没有思维场,地下组织也会存在。它可能不是这个名字,但内核依然是一个聚集世间的恶的地方,是肮脏的下水道,外边的人不知它的存在,里面的人戴着颠倒眼镜,自以为委身于伊甸园,将黑色看成白色。它总会是欲望的化身,是吞噬理智的魔境,它喂给来宾堕落的禁果,抽出他们的肋骨建造它独有的混沌。”邵婉婉奔波了一天,疲惫不堪,仿佛被抽走肋骨的是她本人,她歪斜着靠在意丹凝身上,手指时不时挠着意丹凝的下巴,意丹凝眯了眯眼,算是认同了她的说法。“但她也把自己看的太紧了。不是说这人的行为啊,她行为放肆着呢,想干啥干啥,大胆的很。就是说她的心思,她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找人排解。哪怕多个知心朋友也不会这样吧。”意丹凝想吐槽一句你自己不也差不多,邵婉婉跟她心有灵犀,咧嘴就开始傻笑。“我这不是,有你嘛。我也不是完全不讲,而且那些烦心事儿我不怎么放在心上,也没那么高的目标。我能守住现有的就不错了。别的不欲不求。底下老员工都觉得咱们骇珀时候养老呢,无名仕出手之前我们已经安分了好几年了。”邵婉婉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离开了意丹凝身上。“我得去喊人交接一下笑晗森的任务。她今天都能跟你讲这些,估计会选择留在y那边吧。”不出邵婉婉所料,笑晗森第二天便找到她,阐明了离开骇珀的意愿。邵婉婉不可能强制留人,更何况笑晗森又不是什么香饽饽,更像个烫手山药。去了焰华那边也好,头上有联盟罩着,不怕出问题。“真走了。”意丹凝有点事忙,也就没去跟笑晗森道别。“是啊,还给你留了封信,要拆吗?”邵婉婉估摸着手里拿的是意丹凝的烂桃花,就很想剪掉。“啊?她还有什么想说的?”意丹凝姑且接过了那封信,当着邵婉婉的面拆开。两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儿,盯着那张信纸半天,愣是没看懂一个字。“这···加密通话?你跟她是不是有了什么秘密啊?”邵婉婉搓着意丹凝的脸,意丹凝给了她一个眼神,不太高兴她这么说。“怎么会,况且我也看不懂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邵婉婉赶忙安抚了一下意丹凝。意丹凝抿嘴。把信纸翻了一面,还是看不懂,只知道正反两面似乎用的同一种象形文字。“唔,有没有可能是阿底提语?就她那个家乡。”从她们的交集和谈话来讲,这是最合逻辑的解释。但意丹凝不确定笑晗森是否还记得家乡话和家乡的文字。邵婉婉盯着背面结尾处的图案出着神。闻言,她下意识点头,随即又盯着看了半分钟,从包里摸出她那个小册子。“凝凝,你看这个。有没有很像?”邵婉婉指着册子里图画中的花纹。“是有点···虽然你的传承不是很清晰。”“也对,毕竟一个是象形文字,一个是壁画记录,长得相似也很正常。”“笑晗森好像提到了背叛她的村子,就是说阿底提也信奉什么宗教?”一闪而过的猜想,意丹凝只抓住了一点灵感。邵婉婉还在辨认。“那种地方不信教才不正常吧?只是不知道那个教和我手上的,以及天上那群又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