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裴延黑着脸送不要命的家伙回悦来悦缦。江屿辞垂眸看着腿上的灌汤包,没有任何胃口,甚至有点恶心想吐。他皱着眉将灌汤包放在后座,思绪混乱不堪。他想,清清一定会怪他。熟悉的建筑物映入眼帘,他开始心跳加速,每一次脉动都如同急促不安的鼓点,在胸膛内激烈地回响。裴延臭着脸将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到了。”江屿辞微微侧眸,脸色一如刚才那般苍白,过长的额发相继垂落遮住眉眼,显得他破碎又凄凉。他紧抿着发白的嘴唇,一字一句道:“十分钟,我没下来你就自己回去。”裴延绷紧下颌线,永远在心软的路上,“要不要我送你上去?”江屿辞摇头,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下车,往电梯走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没有着力点。裴延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等着被祁哥收拾。”电梯缓缓上升,心跳和呼吸渐渐同步,江屿辞吞咽了两下口水,努力调整心态。站在稍许陌生的门口,他深呼一口气,抬手按响门铃。没有钥匙没有手机,孤零零地站着略显狼狈。深更半夜,清清就算在公寓里,大概率也睡着了。意料之中的没人应,他又按了一下,毫无动静。正当他想回去找裴延借手机的时候——“咔哒”一声,门被聪明猫咪打开了。耶火:“喵?”江屿辞眨了眨眼,“嗨~”耶火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里走,脾气大得很。江屿辞推门而入,手指不自觉蜷紧,心脏没骨气地怦怦乱跳。他摁了摁胸口,目光在昏暗的客厅里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落地窗前清瘦的身影上。“怎么瘦了这么多?”“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他慢慢走近,眼角泛红似有泪光闪烁。细碎清冷的月光映照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像永远融化不掉的白雪,衬得他毫无烟火气。江屿辞扶着摇摇椅,屈膝半跪在地毯上,轻轻摇晃他的手腕。“清清,去床上睡。”祁清有慢性失眠,吃了药睡得很沉,这点细微的动静不足以让他醒过来。注意到滚在角落的药瓶,江屿辞借着小台灯看了眼,心底暗暗揪成了一团。“会好的,我保证。”话落,他毫不犹豫将药瓶扔进垃圾桶里,默默思考该怎么把人抱回卧室,他现在的体力没恢复,怕摔着清清。短暂犹豫后,他拍了两下小腿,温柔地揽着祁清的后腰和膝弯,还算稳当地把人抱到卧室。没想象中那么费力。“是不是她们做的饭没我做的好吃?”江屿辞俯身在他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一吻,然后掀开被子把他揽进怀里,温声轻哄:“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黑暗中,祁清蓦然睁开眼睛,整个人像是被一记闷棍击中,目光呆滞,大脑不受控制地发麻。江屿辞侧着身子,避开后脑勺上的伤口,在他冰冰凉凉的唇上啄了一下。“宝宝,晚安。”祁清头脑昏沉,思绪乱飞,他快速用指腹蹭了一下唇瓣上的湿润,“蹭”一下直起身来,往床沿边躲。江屿辞手臂一僵,脑海中紧绷的弦几乎要断掉,他撑着枕头坐起来,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紧张得轻颤。“你、你不要我了吗?”祁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方向,喉咙发不出声音。江屿辞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袖,嗓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讨厌欺骗,讨厌说话不算话,能、能不能念在我是初犯,原谅我一次。”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祁清条件反射性打开台灯,抬眼看过去。江屿辞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在被子上晕开一圈一圈的湿润。祁清屈膝往前挪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他被纱布包裹起来的后颈,喉咙里传来低沉细微的哭声:“怎么弄的?”江屿辞实话实说:“被沈诀砸的。”在看清他惨白的脸色和手背上干涸的血迹后,祁清感觉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来。梦境里,窒息感居然如此强烈真实。江屿辞抬手擦掉他眼尾的湿润,慢慢靠近他,喉结轻滚,“我、我们还是情侣关系吗?”祁清没什么脾气地凑上去吻他,嘴唇轻微发颤,“我们是情侣关系。”“没有不要你,没有讨厌你。”“我爱你。”江屿辞心情大落大起起起起起。他扣住祁清的腰际,勾缠他的舌尖,逐渐加深力道,越吻越激烈。祁清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气息将自己包围。此时此刻,他只想溺死在这场漫长的深吻里,不愿醒过来。沉沦过后,他舔了一下红肿发麻的唇瓣,心慌意乱道:“我们去医院,你唔——”,!“我去过医院了。”江屿辞用指尖轻蹭他发红的眼尾,低声诱哄,“清清张嘴。”祁清照做,非常好说话。唇齿交缠间,滚烫的气息随着呢喃的话语一并落下:“清清,生日快乐。”“清清,新年快乐。”“清清,除夕快乐。”“清清,情人节快乐。”“清清,一周年快乐。”他错过了很多很多重要的日子。他真的很过分。祁清分开唇,在回吻他的同时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江屿辞持续输出:“我好想你。”“我以为我要死在海里了。”“幸好,幸好我命硬。”意识逐渐清醒,梦境向现实靠拢,祁清伸手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眼眶红了一圈,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显得格外委屈。“不是梦?”“你咬我一下。”江屿辞哪里舍得咬他,只在他微凉的掌心亲了一下,微卷的睫毛挡不住那抹温柔的目光。他打开卧室的灯,牵着祁清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告诉他标准答案:“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不信你掐我一下。”祁清喉间一哽,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视线模糊之际闷闷地别过了头。江屿辞秒懂,立马把总灯关掉,只余下台灯还亮着。“抱抱,不哭。”他张开双臂,怀抱似乎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祁清用力眨了一下眼,“不抱,没哭。”“嗯嗯,我抱抱。”江屿辞选择性耳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整个人仿若在自燃的边缘徘徊。伸手往额头上一摸,“啊哦——”祁清感受着他颈间滚烫的热意,对他的情况后知后觉。“滚起来去医院。”语气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江屿辞乖乖在床上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穿鞋,“你好凶。”祁清悄悄擦了两下眼泪,着急忙慌地跑去客厅找车钥匙,余光掠过倚靠在门口的蔫趴趴的身影,他硬邦邦地说:“有本事你别:()救命,小狐狸真的很会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