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不、不是炸山吗?”
传音做什?么?
容瑟声音很轻:“诈一诈他们罢了。”
“啊?”温玉愈发懵懂。
容瑟没?解释,说是诈一诈,其实说逼一逼恰当一些。
作为旁观者,他看得比温玉清楚。看似仙门百家?在互相阻拦报信求援,实则是长明?寺在一步步加筹码,暗中扩大众人的野心。
目的不外乎是刺激众人的独占欲‖望,不折手段保下长明?寺。
“发信号。”容瑟又一次道。
温玉哦哦两声,连忙照做,从空间里?取出信号弹射向天空。
绚烂的灵弹在天幕上炸开?一片白,季云宗的标识显现在所?有人头顶之?上。
众人的争吵戛然?而止,惊愕地看向温玉:“你在干什?么?!”
颜昭昭咬着牙,冷下脸来,温玉又坏她好?事!遇到温玉或容瑟,她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饱含恶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的投射过?来,温玉喉头梗了一梗,心下生出几分?胆怯。
“我…”
话没?说完,似流水击石的干净声线,在她身侧低低响起:“我替你们选。”
容瑟一字一句的启唇,虚软的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还是闻也大师觉得炸山比较好??”
长明?寺的寺僧集体沉默。
闻也佝偻的脊背又弯折下几分?,似认命般叹道:“罢了,左右长明?寺躲不过?去,时也,命也,容施主,请便吧。”
容瑟单手撑着光柱,坚持不倒下,面上表情不变,似没?听到闻也的话一般。
信号灵弹一旦发射,无从更改,不用多久,长明?寺的事修真界尽知,其他仙门传不传音,已经?不重要。
有人不甘心的小声哼道:“僧多粥少,不如炸山。”
旁边的人面露犹疑,低声呐呐道:“炸山好?是好?,但是,是不是有些…”
妖兽失控,炸山活埋妖兽,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不仅能瞬间解决妖兽潮,对周遭造成的影响亦是最低,没?什?么后顾之?忧。
不过?,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寻常修士…能想出这等惊世?骇俗的手法来么?
想到这里?,说话的人不由自主偷偷看向屏障里?的青年。
昏昧的天光下,长身玉立的青年表情很淡,纤长睫羽尽敛,投落在眼睑上的阴影顺着眼尾蜿蜒。
察觉到他的注视,青年侧目瞥了他一眼,眼尾勾着一道浅红,眸底水汽缭绕,眼神似乎不复清明?,像是碎裂的玉瓷,勾得人邪念横生。
“……”
偷看的人心头重重一跳,喉头禁不住上下滚动,狠狠吞咽了口唾沫,喘气声变得粗重起来。
他下意识往青年的方向踏出两步,下一刻,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锁住了他,四?肢在铺天盖地的低压下,僵直得不能动弹。
怎么回…
他顺着看过?去,对上一双深邃又冰冷的眼睛。
男人眉峰如刃,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眸底如烟雾笼罩着寒潭。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窜升,他面色一白,顷刻犹如身在冰窖,一动不敢不动地僵在原地。
…望、望宁仙尊?
他慌乱的连连后退,逃也似的狼狈转过?脑袋。
望宁收回视线,从眼尾看了青年的侧影一眼,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
容瑟对这个小插曲一无所?觉,丝绕的药力一如既往地强劲,他体内的灵力尚存,却大部分?使不出来。
好?在他如今修阵,灵力的限制对他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