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予语调深沉下去,说:“她是太后属意的用以笼络世家子弟的人选,哪家权贵想与太后交好,太后就会将她嫁给哪家。”
翁家无人,翁思妩由她父亲临终前的遗愿送进宫,就是为她找一门靠山。
而作为回报,翁思妩的亲事可以被太后利用。
这倒不是说什么不好,陈太后如此提点她的身份,今后就能为她分配个好人家,以她现在的规格,怎样都算身份高贵的,嫁个权贵人家不成问题。
所以对翁思妩来说,除了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其他方面并不全是害处。
通过几句言语,陈诗问很快理清道理,他问:“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陈诗予:“你忘了,父亲和太后有往来,她什么都会和父亲商量,我也是在书房凑巧听见的,只不过当日你不在家里罢了,你在做客。怎么,还以为是我故意瞒你吗?”
陈诗问带着少年气哼了一声,就在沉默的气氛流淌片刻后,他像是做了个决定。
陈诗予若有所觉地看过去。
陈诗问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兴味的笑,“一个孤女,倚仗着太后就这么恃宠而骄,就这么拿出去嫁人,真不是得罪人家?”
“我看不如,我来娶她!”
兄弟二人脑海中不约而同浮现出翁思妩离去的样子,弱柳扶风,如娇似玉,如此软绵温顺的一个人,较真起来实在可恶。
想到此,陈诗问的牙都硬了。
夜色之下,永安宫灯火通明。
丁松泉回去复命,踏入帝王寝宫,即可就察觉到了不对。
丁松泉:“陛下呢?”
守在殿外的近身侍卫道:“陛下从星虎苑回来,路上不发一语,进去后便让人请御医来了一趟。”
丁松泉顿时面色凝重,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出了什么事?”
侍卫被统领气势一震,说的犹犹豫豫,“说是……陛,陛下……被咬了一口。”
丁松泉:“……”
里面渐渐传来响动和说话声,丁松泉不期而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徐钰?”
永安宫内,徐钰刚为梁寂鸾把完脉象,他还带了药来。
梁寂鸾独坐在榻上,最显眼的,是他的脖颈上多了一圈纱布缠绕在上面。
丁松泉登时为之一惊,从未见过梁寂鸾受过这样的伤,大步跨入寝宫,护主心切,“陛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钰将药呈上给梁寂鸾,斜眼瞥他,道:“你是陛下身边的统领将军,陛下安危由你全权负责,你竟也好意思问陛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丁松泉:“不是,今日下午之时微臣见陛下从星虎苑离去,身上并无异样啊!这是何时受的伤,是谁?!”
让天子身上出现伤口,是作为禁军统领的失职,但丁松泉更想知道是谁伤了梁寂鸾。
御医徐钰借着余光,也去偷偷看向神色趋向镇静的帝王。
梁寂鸾掀眸睇着两名下属,不怒自威:“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