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着实丢人。
待到瞧见院里闹脾气不吃饭的飞琼,红鱼终于没法子,接受了自己最近有些在意花孔雀的事实,强往飞琼嘴里塞了一根从野地里刨来的胡萝卜:
“你说他怎么那么滑头,那日偏赶着天黑回来?”
天黑了,她便再瞧不见他身上的伤。
那些人是不会当众叫他下跪磕头,可暗处的绊子也不会少使,比如在他路过的地方提前撒上钉子,装作不经意在楼上扔个花盆。。。。。。
这些把戏,他们最是拿手不过。
他能躲过一次两次,可长年累月,谁能保证自己不中招?
他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几日。
可转念又一想,瞧见了又怎么样呢?她会改主意,不叫他去鬼崖吗?
红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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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在红鱼浑浑噩噩过了不知多少天后,她见到了一个她颇为不想看见的人。
徐介郁的随从堵住红鱼去路,恭敬行礼:“姑娘,世子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消停了几个月,她那便宜哥哥徐介郁处理完军务,最终还是想起了她。
红鱼跟着随从去往徐介郁的画舫,到了里头,也不管徐介郁说什么,只呆呆盯着湖水瞧,随着船身摇晃,整个人的思绪却不知飘到哪里去。
“妹妹今日魂不守舍,在想谁?”
许是她这幅态度惹恼了徐介郁,他静静望着她,语气不再似方才一样平和。
红鱼不知他这次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整治自己,将有些僵硬的脖子收回来,往嘴里塞柿饼:
“在想山上的野猪,它们近日又壮了些。”
徐介郁听她插科打诨,给自己倒了盅酒,只不再吭声,默然良久,才道:
“红鱼,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说句话。”
红鱼将最后一个柿饼吃完,没有言语。
瞧她这幅模样,徐介郁冷冷一笑:“好,我就这样叫你讨厌,你不讨厌谁?哦,那个奴才。”
徐介郁静静抬眼瞧红鱼,面上显露出一丝快意:
“可你不讨厌他又怎么样呢,还不是送他去死?”
“妹妹呀,你其实比我还狠,狠得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