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先雪拉着哭哭啼啼的周折月百米冲刺,费力推入树心虹光后,扶着膝盖躬身喘着粗气。
树心在体,乌休棠本身就是解药,无需不惑仙果。
随着血月消失,众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秘境之内,师先雪走在最后,她知道怪物无法靠近树心发出的光芒之内,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偷袭,然而乌休棠却没给他们机会,大手一挥将众人带出。
到嘴的鸭子飞了,怪物们急得抓耳挠腮,残破的裤管下掉出了几颗黑色的石头。
师先雪目光一顿,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气味。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成功逃出血月秘境后,已经快到破晓时分,浓雾散去,天际隐隐露出鱼肚白。
众人睡得昏沉,天女散花往下掉落进草丛内。
乌休棠看着宋青姝那张仙姿玉貌的脸,沉眸思索些什么,忽然,他抬手,昏迷的几人便从草丛中一跃而起,砰砰几声巨响,几人的身体排列的齐整放在了路边。
师先雪正咬着手指头思考事情,被那动静吓了一跳,恰逢此时,她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黑狗从草丛中探出了脑袋,它刚才在睡梦中险些被砸死,当下就被吓尿了。
在晨曦之中,她将小黑狗的窘态看的一清二楚。
要换做平时,她定要嘲笑这只小傻狗,现在,她一反常态板着脸:“你说,仙翁背篓里的黑色石块到底是什么东西?”
乌休棠看向她。
“就是他在第一秘境捡的,放在竹篓里的,扔给小黄他们的——花肥?”师先雪比划。
乌休棠挑眉,一副你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问题的表情:“给花施肥,能用什么?”
是啊,给花施肥最天然的原料不就是—师先雪颤抖着将指尖放在鼻翼下,下一秒,内心中有如高耸的建筑物迅速崩盘倒塌,碎石迸溅,师先雪爆发出土拨鼠尖叫,她举着仿若抽筋的手,围着乌休棠上蹿下跳,形如疯癫:“啊啊啊,是粑粑!!”
怪不得无妄花海里的味道那么奇怪,原来那里遍布怪物的排泄物,最可怕的是她不仅用手拿了,还捏碎了,就用她这双尊贵无比的纤纤玉手!!
乌休棠皱眉看着这女人发疯,从她行径之中多少也能猜出点大概,于是精致的眉头皱地更紧,姝丽的脸上满是嫌弃:“滚远点,臭女人。”
师先雪抽筋的动作停下来,她忽然就有点生气,于是下一刻调转了目标不怕死的伸手往他脸上摸,掐着嗓子恶心他,“又凶人家干嘛啦,人家哪里臭,你这样嫌弃人家,人家真的好伤心呀。”
被那双沾满黑屑的手摸来摸去,错愕与震惊充斥了乌休棠整张脸。
他如何不知那黑屑是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当真敢摸他的脸。
被那双手碰过后,他觉得呼吸都是股臭味,空气中扔进去串点着的爆竹,噼里啪啦蹿着火星将他的情绪点燃,太阳穴突突的跳,他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要掐死这个女人!
然而出人意料的,师先雪不像从前那般怯懦,反而不怕死的将脖子送上去。
两人距离瞬间咫尺,乌休棠眉目一松,少女香甜的气息和体温通过两人相贴的肌肤封豕长蛇般传递而来。
掌心下的肌肤光滑细嫩,宛如炎夏熟得刚好剥了薄皮的水蜜桃,日光灿然,少女倾身向前,脸颊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前所未有的近距离令他如临大敌,手中力道不由加重下去,师先雪感受到了他的杀意,仍旧亲昵又热情的跟他贴贴。
她容颜清丽,娇声娇气的:“你身上好香啊,怪不得你说我臭。”
她死了,他也活不了,他多惜命的人呐,恨不得与天地同寿呢。
师先雪有自知之明,女主八百章都没焐热他的心,就说明攻略这条路压根走不通。她乖巧的跟兔子似的,他还是看自己不顺眼,对他好就是有目的有预谋的,他从来不会把人往好处想,那她何必做这些无用功,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做不了最好的,那就做他心中最独特的。
乌休棠是真想掐死她。
可初弥漫起杀意时,便有另外一种诡异而陌生的情绪见缝插针地填满心间,起初柔软,令人毫不设防,随即嚣张狂乱,如六月的暴风雨席卷幼苗,叫他毫无还手之力,浑身筋脉烙上把厚重的锁,喘息都沉重的艰难,在他在凝望着她时,还会有不可自抑的狂乱心跳。
他猛然垂眸,鸦色睫绒轻颤几下,手臂错开脖颈的肌肤,缓慢地往下滑,经过细瘦的腰腹间时,漆黑的眸子锋利起来。
这邪门的情蛊,早知要处处受她掣肘,还不如干脆死里面。
师先雪得寸进尺在怀中蹭来蹭去,两臂虚虚揽着他精瘦的腰,察觉到少年身体僵硬,又抬眼弯眉笑,跟自作聪明的妖兽幼崽没什么两样,她甚至都不用开口,乌休棠就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小乌你人香心善,可以从你的百宝袋里借给我一条新裙子吗?换做报答,我可以给你扎个可爱的辫子。”
她的手可巧了,从前在院里的时候就是她给其他小朋友扎辫子。
乌休棠一副早知如此的瞥开视线。
“放开。”他语气冷硬,像块不开窍的石头,然而少女捏住他的下巴凑上来,桃腮粉嫩湿漉漉地看他时,又叫他逐渐冷却的呼吸一沉,他紧紧抿住胭红的薄唇,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再开口,语气已然没有那般不可转圜。
“放开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