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阮佳是A大的本硕,学医生涯漫长,本硕加在一起要八年,这可不是全凭家里逼迫就能读下来的。
如果阮佳真的像阮母口中所说的,那就不会是今天这样了,周青好奇道:“你是怎么拖她的?”
“四个字,”阮母眨眨眼:“威逼利诱。”
阮母拍拍她的手臂:“阮佳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心软。”
周青若有所思。
“以后就要交给你了,”阮母道:“——说回正事,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回轮到周青沉默。
古今中外,结婚俱有三样,一是法律意义,即领证,政府认为你们的关系合法;二是社会意义,即婚礼,大宴宾客昭告天下;三是宗教意义,人们在天地或神佛面前互相承诺。
这三样砝码一出,令所有爱人不爱人在想要离婚时都变得困难重重。
周青沉默下来,抛去那些深深浅浅的交换条约不谈,她不知道这场婚姻能够持续多久。
“我想再等一等,”周青缓缓道。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阮佳,后者一手一个巨型纸袋,暴躁道:“你们还要逛多久?!”
周青收回目光,继续道:“佳佳爱玩,我想等她一段时间。”
“前面左拐餐厅吃饭!”阮母没有反驳,往后吼了一声,紧接着向周青问出下一个重磅问题:
“——那你们要隐婚吗?”
周青沉吟道:“其他人无所谓,但是单位里的人最好不要知道,都在一个科室,我怕影响不好,到时候没人看顾佳佳。”
“这倒也是。”阮母点点头。
*
“我们决定,暂时先不公布你结婚的事。”阮母对阮佳道。
阮佳:“我们?”
阮母手指在自己和周青身上画了个圈。
阮佳气笑了,这是哪门子“我们”?
阮佳嚷嚷道:“大姐,我结婚诶,怎么没人问我意见?”
周青:“难道你想公开?”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周青一句话拿捏住了阮佳命门——她的确也不想公开。
一想到同事可能会投来的八卦目光她就觉得不自在,只是这两人擅自做主,让她很不爽罢了。
服务生上来倒水。
阮佳气哼哼的倒在椅子里鼻子出气。
阮母呷了口茶,继续宣布另一个重磅消息:“既然你都结婚了,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成人,既然是成人,那你就该自负盈亏了。”
闻言,阮佳睁圆了眼睛,从沙发中弹坐起来:“什么???”
她转瞬道:“这也是‘你们’商量的结果?”
周青不响,只喝茶。
阮母道:“这是我的决定,周医生并不知道。”
阮佳看向周青,后者耸耸肩膀,表示是真的和自己无关。
周青说不知道,那大抵就是真的不知道,她没必要骗自己。
阮佳莫名地对周青有一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