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还在思忖该怎么回答,便觉得屋内的光线暗了暗。歪头一看,门框里镶了一个高瘦的人,正是那许林知。乔月还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刘太太先开了口:“这不是林知吗?上次在拍卖会见到的时候我都不敢认了,跟小时候变化太大了。”许林知轻车熟路地站在乔月身边,装乖巧地喊了声“刘阿姨”。得了,豪门是个圈,看来大家都彼此认识,乔月也省去了介绍的力气。“你怎么也跑这来了?”刘太太好奇:“你来找乔大师算什么?”许林知没说话,刘太太何许人也,情场里摸爬滚打数十年,一双眼睛毒得很,见乔月与许林知两人的眼神和表情,当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怪不得呢,乔大师。”刘太太面上露出玩味的神色:“刚才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她拎起提包站了起来:“得了,我还是不在这里碍事了。”刘太太冲乔月眨了眨眼,凑上跟前小声说道:“眼光不错。”乔月忍不住笑了出来的同时耳朵红了。“刘太太刚才问你什么问题了?”送走贵客后许林知胡乱地摆弄着一旁的纸提琴。“秘密。”乔月卖了个关子。“你怎么来了?今天公司那么清闲?”“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许林知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纸扎玩具,仿佛说的漫不经心。他这样一说,乔月顿时没了声,背过身去收拾角落一旁的几个半成品纸扎。好一会儿才闷声反驳:“我看你是来监视我了。”“自从我知道天魔的下落后的这两三天你天天往我这跑,你是怕我哪天跑去找天魔就不见了?”乔月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调侃,但心里却夹杂着欢喜,然而说完也没听身后那人回答。于是她将半成品纸扎摞在墙角,拍拍手转身。许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身后,手里捧着个黑色的锦盒。乔月心若擂鼓。许林知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条项链。细幼的银链上坠了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方形匣子。匣子上有绿枝花纹缠绕,攀至正面便是一粒红宝石镶成的花朵。“这是那天逛街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好看便想买来送你。”怪不得和温嘉嘉逛街时逛到一半便不见他人影。许林知取下项链,乔月垂下光洁的脖颈,如同天鹅迎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璀璨别致的小方匣子贴在胸前,给肌肤带来一点点清凉。乔月用手把玩着,发现匣子上花与枝的接连部分有一个十分细小的凸起,使劲一揿,匣子便开了,竟是一个中空的吊坠。里面有两根头发纠缠,细致地卷成一团发结。“这是我们两人的头发。”许林知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泛起了一点红,像是两粒熟透了的樱桃。乔月突然又想起方才刘太太的问题,自己前十分钟还在纠结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当许林知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颗躁乱的心霎时便熨贴起来。她本以为许林知不会轻易走出承诺的这一步,但没想到转头他便带着古时候的浪漫站在了面前。如此别扭、内敛却又真诚、热烈的人。乔月用手来回摩挲着那一枚小小的方匣子,再放下时,胸前的皮肤便感应到一丝丝温热。“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丁连川在门口见乔月两人挨着说小话,便打趣道。许林知扭头,喊了声:“师兄,你怎么来了?”“我是来……”丁连川马上察觉到了不对劲,视线在乔月和许林知两人脸上来回扫了扫,狐疑道:“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啊?”他跟只狐狸似地眯起眼睛,翘着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露出狡黠的笑来:“你们两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乔月打断他:“今天你难得来我这。”“师妹,”——虽说乔月现在已经是长生门的掌门,但丁连川自由散漫惯了,也不按礼数来,依旧称她为“师妹”,不过乔月也并不在意便是了。丁连川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便是师姐已经消失有一段时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乔月鼻子哼了一声,这并不出奇。谢秋棠偷袭不成,不跑难道还等在原地等乔月上门算账吗?“第二便是与那天魔有关。”乔月和许林知两人都不由得支起了耳朵。“我找忠叔问过,虽然他对天魔知之甚少,但天下魔物对付的方法大同小异,不外乎两种。”“第一种便是直接杀死。”听到这乔月翻了个白眼:这个道理谁不懂得?丁连川估计也知道这话说得跟没说没两样,连忙往下说道:““鉴于你我与他两次交手都没有占到明显的上风来看,你和我似乎都没有能够将其斩杀的决绝把握。于是对付他便只剩下第二种方法——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