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当场没再犹豫,该判罚判罚,该离婚离婚。
走出庭审厅的时候,陈默喜提十年牢饭,而段澜收获了自由身。
站在审判现场,段澜看着那个困住他八年青春的男人佝偻着身子锒铛入狱,眼泪哗然而下,哭的无声无息,半分钟后蹲在了地上,素色的地面迅速汇了一汪水迹。
八年青春喂了狗,付出的是再不能回头的青葱岁月,收获的是满身伤痕,从身体到心底。
一只青筋分明的手拿着一张纸巾递到段澜的面前。她一抬头,何言面色温和看着她。
“院长……”段澜泣不成声。
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是受害者,但她唯独对何言愧恨难当。
而何言却始终在为她奔波,多方收集证据,财力物力精力花了多少,她无以为报。
“往后打算怎么办?”何言站着俯视她,温声询问。
段澜擦干净眼泪,捏着拳头站了起来。
“我会自己辞职的,院长。从前……对不起。多谢您。”段澜认认真真鞠了个躬。
何言顿时啼笑皆非:“谁让你辞职了?”
段澜面色怅然抬头,“啊?”
“你辞职了,我以后怎么和盛董去逍遥快活?”何言笑道,“你不但不能辞职,往后还要多给我卖命。不是要感谢我吗?好好替我把医院这道门守好,好好替我喂肥我的钱袋子。”
“就当你感谢我了。”何言笑道。
段澜的眼泪又要下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何言还能再给她机会,甚至敢托给她更重的信任。
“傻了吧?我这剥削你呢,你还感动得无以复加。真好骗。”何言笑着把手里的一整包纸巾都交到她的手里,“行了,你慢慢哭,我要去哄我男朋友了,最近冷落他太久了。”
段澜的事情告一段落,汪扬的身体也一天一天见好。何言觉得人生畅快不过如此,哼着小曲儿开车往医院奔的时候,接到了盛垣的电话。
“宝贝儿,想我啦?么么么我马上到家!”何言嬉皮笑脸。
盛垣的语气却充满无奈,“何言,罗闻刚才大呼小叫着来找你,说他不做治疗了,到此为止。”
“他犯什么毛病?”何言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阙爷呢?”
盛垣无奈:“阙爷出差去翰城了,已经有两天了。罗闻最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病房,估计是又犯老毛病了。”
何言单手转了半圈方向盘,“等我回来,捉住罗闻,当着他的面给阙爷打电话。”
“恐怕捉不住他。”盛垣气极反笑,“他在你办公室发脾气砸了你几个花瓶,然后扬长而去,影都没了。嘴里还喊着诗。”
何言疑惑,这小子还是个文化人了?
“什么诗?”
盛垣:“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何言一脚刹车停在路边,额头磕在方向盘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