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男人眸色幽深。
郁稚:“梦见臣妾误伤了陛下,可那只是梦,臣妾万万不敢伤了龙体!”
“告诉朕,梦里你伤了朕何处?”
皇帝的眸光凛冽渗人,郁稚噤声不敢言语。岂料皇帝按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他轮廓分明的腹侧,“是这儿么?”
郁稚连呼吸都是停滞的,萧歧就这么凝视着她,她梦见了前世。
“皇后可知匕首扎入腹有多疼么?”
“这只是梦。。。。。。”郁稚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睛,他似地狱归来的怨灵,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男人森白的牙微启,咬在她颈侧,如同受伤困兽狩猎。上一世的郁稚在瞿氏死后蛰伏在他身边虚与委蛇,而他任她予取予求,他见过她的野心,见识她的谋略智慧,欣赏她培养她,而她却亲手将冰冷的匕首扎入他的腹。
“这当然只是梦。”他微微松口,品尝着齿间的血腥,她的血大约比别人更甘甜一些。
“皇后记住了,下一回朝着心口刺,如此才可以一击毙命。”
亲手穿上的寝衣,他又重新解开。郁稚很乖顺,虽然她不明白一个梦怎么会叫皇帝恼火,但他是君王,若他对她起了杀意,不用任何理由。
她主动讨好他,云娘教她的本事在此时派上了用处,甚至俯身去吻梦中他受伤之处,梦里匕首扎入,鲜血淋漓。
萧歧垂眸看着他的皇后,卑微而乖巧,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讨好,不禁轻笑,郁稚啊郁稚,朕的皇后,若你此时看到十六岁的你卑躬屈膝跪在朕面前,会不会气到发疯!
。。。。。。
皇帝在卯时下榻,穿戴齐整,望着榻上的皇后,她伏在榻上,浓密乌发着雪背。她是销魂的,不论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六岁,他的皇后都叫他饱尝那欲念滋味。
“不许再饮瞿氏送上的甜羹,朕不想再替你擦第二回药!”
萧歧离开时故意敞着门,黎明时分,整座皇宫渐渐苏醒,宫女门晨起洗漱,偏殿的灯火也亮了起来,他心安理得地离开了未央宫。
郁稚是被季容的惊呼声吵醒的。
榻上少女沉睡,带着云雨过后的慵懒,她跪坐起身立即扯过被褥遮住自己,通身雪白,瓷白脸颊透着红润,浑身散发着滋润过后的美。
“昨夜陛下留宿未央宫了?!!”季容惊呼道,她气恼得五官扭曲。整个未央宫的人都知道,昨夜陛下因为政务才没留宿偏殿,没想到居然宠幸了皇后,这叫她这位新封的玉美人还有什么颜面!
郁稚沉默不语,她睡过头,叫容姐姐发现了真相。
“你这个娼、妇!”季容踩上榻,揪住了郁稚的头发打她。
郁稚未着寸缕,双腿无力只能四处躲闪,最后还是瞿氏劝住了女儿,郁稚这个废物再碍眼也是皇后,若是打伤了叫皇帝知道就不妙了。
瞿氏压下怒意,悉心替皇后沐浴更衣,“皇后还记得我说过的关于你母亲的事。”
郁稚顿时精神起来,“阿母再同我说说!”
瞿氏是郁稚生母的的挚友,她经常央求瞿氏说母亲的事,每次都要要央求很久很久,瞿氏才肯透露。
瞿氏语气不善:“那时你母亲生得美貌,得鲁国公专宠,惹得府里的夫人与其他几房妾室新生忌恨,我几次告诫说她不要得意,得劝着国公雨露均沾,可她偏偏不听,得罪了国公府后院所有女人。故而那个雨夜她跌倒早产,其他姬妾明明听见了呼救声,都不可肯去禀告国公大人,这才香消玉殒。当时你也没气了,若非我抱着你去找大夫,你也活不成了!”
“我这条命是阿母救的,我一直都记着这份恩情。”郁稚哭诉道。
“所以阿母求你多让着点你容姐姐,若是她能生下皇子,也能算作你的孩子,你父亲也会欢喜的!”
郁稚思索着点头。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像宫里其他妃嫔。若是叫她们生下皇长子,我们娘几个的日子都不好过。”
郁稚点头,“阿母说得对,我会劝着陛下去容姐姐寝宫。”
瞿氏心满意足地点头,替她梳完头发,亲手端了一碗甜羹,沐浴氏瞧见废物身上的疹子都消了,于是又多加了些蜜桃汁。
“阿母,我今日不想食甜。”郁稚拒绝道。她没忘记皇帝的命令。
瞿氏正色道:“这是阿母亲手煮的甜羹,你向来最喜爱,怎么今日不吃了?”
“不是的阿母,我只是、只是、”
瞿氏哭诉道:“我明白了,你容姐姐封了玉美人,你心生忌恨,连带着恨上我这个阿母了!若你不再要我,那我出宫便是,横竖你容姐姐也说了,我是她母亲,再待在皇宫里伺候你不合规矩!”
“阿母别走!”郁稚彻底慌了,“没有阿母,我活不下去!!”
“那就喝阿母煮的甜羹,阿母才信你说的话!”瞿氏舀了一勺甜羹。郁稚心一横,张口饮下,没多片刻手臂上又生了疹子,身上远比昨日更痒了!
只盼着皇帝今夜别来未央宫,否则他又要对她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