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我真的对网球没什么感兴趣的,没有网球,还有羽毛球,没有羽毛球,还有足球篮球,我从前打网球也只是为了消磨时间。”
相比于打网球,在路西鸣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
路西鸣轻笑着戳了戳徐知星脸,“人家开始跟我说的是五年,多亏芳姨每次逛街带着我俩一起砍价,跟人家砍到了三年,是不是还挺厉害?”
徐知星一时哭笑不得,推了路西鸣一下,没好气地说:“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的是实话,本来萧国梁要求我五年内不能参加网球公开赛,我说要是三年之内,他儿子还打不出来,我十年不参加也没用。”
“我现在砍价已经深得芳姨真传了,等会我们俩去街上买点东西试下。”
“我才不去。”
“那我和芳姨去,你在家等我们回来。”
徐知星轻哼一声,林芳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心中的疑虑虽然打消了大半,但还是不放心,“我约了萧教练明天见面,这笔钱你自己拿着,给你爸妈,还是你自己留着用都行。”
“这笔钱就是给家里的啊。”路西鸣站起赶紧解释。
林芳眉头一皱,“能拿你这个钱?”
“自己好好收着。”
徐知星眼眸微动,看着路西鸣,林芳可没有他那么好糊弄。
路西鸣将刚才说服徐知星的那套说辞又情真意切地说了一遍,只是从陪练变成了网球选手。
最后路西鸣只好拿出杀手锏,“你要是不拿这笔钱,那就说明你没把我当儿子。”
这话算是戳中林芳软肋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从小把你养大,没把你当儿子当什么。”
最后在路西鸣的软磨硬泡下,林芳还是接过了这笔钱,只是再三强调,等徐明军出来后,把这笔钱再给路西鸣。
在路西鸣前去训练营的前一天,赵培生来到了家里,不敢置信地问:“你再说一遍!”
徐知星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练琴了,以后都不练琴了。”
赵培生都被气笑了,来回在客厅里踱步,“你妈同意了?我同意了?”
“我妈让我先养伤,弹琴的事以后再说。”
赵培生转了好几圈,坐回徐知星身边问:“为什么不弹琴了?”
“不想弹,没天赋。”徐知星自暴自弃地说。
赵培生胸腔剧烈起伏,刚坐下又站起,指着徐知星的手指都在颤,“迟早高血压都被你气出来!”
路西鸣见状连忙扶着赵老师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老师别生气。”
这句话吸引了赵培生的火力,“你也不知道劝劝,在这我劝我不要生气,不如劝下你对面那个人,为什么不弹琴了!一场比赛,输了就输了,谁说必须每场比赛都赢的人才有资格弹钢琴,一场比赛就一个人,剩下的不是冠军的人就都不弹琴了吗?”
“反正我不想弹了,赵老师,对不起。”徐知星说完回到房间,不再说一句话。
“徐知星,你给我站住!”
赵培生站起就想去拉徐知星,被路西鸣拦下来说:“赵老师,您别生气,你现在跟星星说这些,根本没用。”
“我问你,他手伤到底严重不严重?现在是什么情况?”赵培生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看向路西鸣。
“医生说不影响弹钢琴,好好恢复没什么问题的。”
“那他为什么不弹了!”
“还有那个医生靠谱吗?明天我再带他医院做检查,这手伤是小事吗!”赵培语调生气却又带着止不住的心疼。
路西鸣陪在旁边,给赵老师杯子里续了续热水,“星星不想弹琴,不是因为手伤的原因。”
“他觉得弹琴花了太多钱,叔叔现在还在看守所,打官司请律师,都是要用钱的地方,加上上次比赛去日内瓦花了好几万,结果什么名次都没获得,而且手又伤了,不想再弹琴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培生听到这番话也陷入沉默,“钱的问题是最小的问题,学费以后可以不用给,他能继续弹琴是最重要的事。还有谁说去日内瓦参加比赛,就一定要拿名次,去之前我和你们师母都说了,能拿到名次是最好的,拿不到也是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见识下世面。再说了,当时那个情况,他发挥不好也情有可原,没有人怪他。”
路西鸣停顿几秒说:“他看到那篇报道了。”
赵培生紧绷着脸,瞬间看向路西鸣。
那是一篇刊登在音乐日报的报道,标题名为:钢琴界的伤仲永,赵培生关门弟子徐知星小柴赛首轮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