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生啊,家里真的没钱了。”
周桂龄悲痛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语气哽咽。
“我不管!没钱就去借!来财呢?让来财找她老师再要点儿!”
李伟生靠坐在?沙发上,一边颤抖着胳膊,一边将手里粗制的卷烟往嘴里塞,将房间里搞得乌烟瘴气。
周桂龄正要说话,忽然被烟味呛到,咳嗽不停。
李平皱眉,“你手里那?是什么?普通的烟还是大麻?”
李伟生摆手,“就是烟而已?。”
李平不信,上手去夺他手里的卷烟。
“拿来我看?看?,你是不是毒瘾又变大了?家里的钱都被你吸光了!那?玩意到底有啥好吸的?”
抽到正爽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断,李伟生面色不虞,扇开李平的手。
“你懂什么啊!”
“我懂什么?”李平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吸毒啊!你觉得很光荣吗?街坊邻居都拿斜眼看?我们,你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喊得很大声,李伟生脑袋里嗡嗡作响,毒瘾发作,更加不耐烦了。
“你少?管我,在?家里闲得没事就去想办法弄钱,跟我发火有什么用?”
啪——
李平扬起?手立刻便是一巴掌扇过去,手心震得发疼,李伟生的脸上更是很快红了起?来。
他那?张常年发青的脸上难得出现血色,却是因为这种方?式。
巴掌刚刚落下,李平就后悔了。
周桂龄气得锤他,“你打孩子?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伟生,你没事吧?爸不是故意的,气昏头?了……”李平小心翼翼伸手想看?看?李伟生的脸,被他打开手。
李伟生讥讽道:“你怎么不把我打死?刚好也不用你们到处借钱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周桂龄心疼地抱住儿子?的头?,“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李平叹口气,心里的火也消下去了,坐在?旁边沉声道:“伟生啊,咱把毒品戒了吧,你看?看?,咱们好好的家……”
“戒戒戒,这是说戒就能戒的吗?你戒一个我看?看??”李伟生脸还疼着,说话自然没有什么好气,“老东西,下手真重。”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李平唰一下又怒了,“你这次必须给我把毒品戒了!我就不信这东西戒不掉!”
——
手机对面的女人还在?说,“那?次之后,李伟生就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些白粉,掺在?了饭菜里……”
民警和街道工作人员都没有说话,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后面李伟生实在?借不到钱,就说要把我卖给别人,李平同意了。”女人冷笑?一声,“其实我是高兴的,我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家了,他们简直是一群疯子?,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们那?个儿子?!哈,可惜了,他们家注定?是要断香火的。”
街道办的人耐心听她讲了许久,听她将这么多年的辛酸苦楚尽数说出来,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安慰。
最后,民警又一次跟她说了周桂龄的情况,希望她能过来看?看?,哪怕不进?行赡养,至少?将其他的手续走完,女人沉默许久,居然同意了。
“刚好,我也想看?看?没了她的宝贝儿子?,她现在?要怎么活下去……”
“嘶——,真吓人啊。”
安屿怀里抱着靠枕,两条长腿盘在?沙发上,整个人试图躲在?江望尘身后。
“很害怕吗?那?我暂停一下?”江望尘被拉在?身前?,表情无奈。
“别!你让我躲一躲就好了。”
安屿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露出一只眼睛,在?看?清屏幕时忽然音响震了声,吓得她立马缩回去。
她藏在?江望尘背后瑟瑟发抖,见他巍然不动,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怕?”
“我看?过了。”江望尘解释,“其实那?里根本就没有鬼,那?是……”
“别说!”安屿连忙阻止他剧透,“我还要继续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