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就是从别人身上抢来的,只是不知这些被?抢了的人,如今是死是活。
但是死是活,已是不在顾小碗能考虑的范围内了,现在她只知道,这帮人气势汹汹而来,将他们当做猎物而充满了势在必得?的眼神,已经让顾小碗清楚地知道,他们和这帮狂徒,只有一个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相信云二不会像是金家那些护卫一样叛变,但也深知云二只有一双手,自是难敌四拳,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但凡有了风吹草动的迹象,她就要周苗和云二都挡住口?鼻。
所?以当这些人满脸兴奋地杀来时,在距离他们三人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她熟练地摸进了荷包,将那此前做好了,一直没得?空好好实验威力的毒丸扔了出来。
这毒丸类似于马粪包一类的菌菇,在用?力的撞击之下,里面的药粉就会立即从中飞散开来,然后?快速与这空气融合。
药效很烈,但凡接触者,极有可?能是立即四肢抽搐倒地生亡,又或许直接昏死过去。
所?以她才?叫两人捂住了呼吸的口?鼻。
但同样也是有弊端的,因为这药效挥发得?极快,而且这里也非那密布的空间,所?以顾小碗不清楚,到底会有多少狂徒因为这毒而倒下。
因此在她扔去药丸的那一瞬间,云二也出动了。
那些人很明?显,仗着人多势众,所?以并?没有将三人放在眼里,而且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走到了穷途末路的,是不怕死的,所?以见人就往上冲,从来没有什么定?制计划一说。
他们用?这样突击的方式收获了一波又一波,真切地做到了什么叫做兵贵神速。
然而,顾小碗也最是讲究这兵贵神速,坚信地认为天?下之绝,唯快不破。只要及时出手,占住了先机,无论如何都有挣扎的余地。
所?以这样两方拼速度的情况下,顾小碗仗着那药到底是得?了先机。
毕竟这药在空气中挥发得?快,最前面的人几乎在接触到的同时,就开始身形不稳,随后?四肢抽搐,手里的武器直径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人也倒在了地上,五窍流血,竟是生出了几分恐怖来。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之相,短暂地吓住了后?面的人。
但也是他们这一息的犹豫,云二毫不犹豫地挥刀上去。
顾小碗能清楚地感?觉到了滚烫的热血飞溅在脸上的感?觉,与这冬日里凛冽如刀割的风截然相反。
甚至鼻翼间在这一瞬间,都全充满了难闻的腥臭味。
她抬起袖子,抹去了脸上的血,一手紧握着周苗的手,“别怕。”
“小姨,我不怕的,该害怕的是他们才?对。”周苗同她一般,也见惯了无数的生死,自是不可?能因为这几个恶人扭曲的尸体就产生恐惧。她只是有些可?惜地看着那碗里的面粉和旁边的肉干,以及那一壶热水,都毁掉了。
水可?以重新烧,唯独是那些粮食,就这样浪费了。
又说云二,他知道自家小姐在府里的时候,不是在暖厅就是在那药房里,他进去过一次,充满了浓郁药味的屋子里,门?窗总是紧闭的,甚至那两扇窗户,他怀疑可?能从未打开过。
那呛鼻的药味里,能看到不管是桌子上或是架子上,都密密麻麻堆满了无数的药瓶子,而敞开的碟子里,还没研磨成粉末或是没要熬出药效的各类药材,甚至是蛇虫一堆。
有点骇人。
但是他从未想过,小姐弄出来的毒,更为骇人。
地上横七八竖的尸体,除了自己乱刀下砍伤砍死的三人之外?,其他的五人,都以一种面相狰狞四肢扭曲的方式躺在地上,五窍里还流着黑血。这和自己砍倒下的那三人身上直观的整齐的刀口?对比,有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听小姐的,抱着一丝的侥幸之心?,现在的他是否也与这几具尸体一般惨不忍睹。
又或许,自己像是金家那些不知好歹的护卫起了叛心?,将会是怎样恐怖凄惨的下场?
此刻的他无限的庆幸,庆幸自己从卖身的那一刻就已经认了命,从未生出二心?,不然的话,实在难以想象迎接自己的是什么结局。
“小姐,要杀了么?”他缓过神来,整理着有些紧张的心?绪,看着地上还在抽气的那个狂徒。
顾小碗估计过药效如何,但是也没想到,会叫这些中毒者临死后?露出这样一副恐怖惨相来。
可?见,中毒者很痛苦。
她同样稳住了自己震惊的情绪,忽然有些理解当年留下青谷医书这位前辈为何就算是要赔上整个青谷,都要将他那个叛徒师兄弟给杀了。
因为那人主修的就是毒啊。
不可?否认,这毒的确恐怖。
“问?一问?,可?还有同伙?”顾小碗回着他,和周苗开始收拾碗筷。
然而不等云二张口t??问?,那个还有气的狂徒就开始叫嚣起来,“等我们老大来了,不会绕过你们的,会给我们报仇的!”
听到这话,顾小碗忍不住骂了一声,“蠢货。”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他还看不清楚局势么?现在坦白从宽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说狠话只会让他死得?更快更痛苦罢了。
她没再管,任由云二发挥,也很惊讶于自己现在这种冷静。
果然,一次又一次被?死亡威胁的经历,不但磨炼出了自己坚强的意志,还连带着这颗心?,都冷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