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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萧妄其人(第2页)

荀氏子弟无不愤怒,扬言要将他碎尸万段。连避世多年的荀大相公也被惊动,黑着脸出来质问。

然那少年就只是欣赏地摸着影壁上的裂痕,云淡风轻道:“此痕在,荀家在;此痕消,荀家亡。”

没有人知道,他和荀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清楚,他是否当真会实践诺言,灭了荀氏满门?

只知当天夜里,一向精明强干、稳如泰山的荀大相公就大病一场,似是惊怒过度。

而荀家那块被族人奉为精神支柱的影壁,也就此保持着被长槊洞穿的破败模样。

距今十年,都不曾修复。

期间倒也有那不信邪的,妄图趁萧妄北上远征之际,寻工匠重新筑一块新壁。

岂料筑壁的原石还未运达,他亲儿子的一根指头,就先送至他面前,指尖温热还淋淋渗着血。那人当即吓得神志失常,“啊啊”叫着将筑壁的原石亲手砸烂,还把自己脑袋往碎石上撞,落下重伤,余生都只能在病榻上度过。

修缮之事也就此搁置,再无人敢提。

权贵间的恩怨向来隐秘而复杂,沈盈缺知道的也就这些,可听桂媪这话的意思,她似还知道些别的?

桂媪却摇头,“豫章王父子的事,老奴所知和郡主一样,并无其他。不过关于广陵王殿下‘失踪’一事,老奴这里还有点说头。不知郡主是否还记得,您三岁那年,落凤城老宅住进来的一位小郎君?”

“三岁那年?”

这也太久远了,凤凰树上的金铃都还没挂上呢!

沈盈缺皱着眉,神色为难,待一片玄色衣角翩然滑过脑海,她猛地睁圆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桂媪。

桂媪微笑冲她点头,“郡主您是知道的,将军最初投军,入的就是应天军,豫章王的麾下。”

“那时候的将军啊,也是个急性子,就跟那张飞鸟一样,天天窜来窜去,一有食吃属他跑得最快,一让他进屋整理书文,他就这疼那痒地聒噪个没完,有几回还因为行军太过冒进,差点叫羯人抓去煮咯。”

“老王爷那时候没少笑话他,说他这么莽撞,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就算有,也是个没长眼的二五眼,早晚被他气跑。将军还很不服气,跳着脚跟他叫板,说将来一定会带出一支比应天军还厉害的兵,娶一个世间顶顶漂亮的媳妇,再生一堆顶顶水灵的孩子,最好是女儿,他好天天抱着到老王爷家门口溜达。等老王爷终于按捺不住,为自家儿子上门提亲,他就搬出老王爷当年数落他娶不到媳妇的话,一字不落地将他家毛头小子痛骂一顿,让他悔不当初!气得老王爷当场削了他一顿,还把他丢进小黑屋抄兵法,三天没能出来!”

“啊?”沈盈缺目瞪口呆。

她是听着自家老父亲吹嘘自个儿丰功伟绩长大的。

什么少年老成,英勇无畏,以一当十,爱慕他的小女娘能从秦淮河排到祁连山,若不是阿母生得美若天仙,又对他关怀备至,他也是正眼都不带瞧的云云,她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也知道这里头水分很大,但能涝成千年洪灾,她也是着实没想到。

秋姜和白露也露出同样惊讶的模样。

桂媪掩着袖子“咯咯”笑,一副圣人看透凡尘的高深口吻:“人不恣意枉少年嘛,没什么好奇怪的,便是夫人也不是打落地起就稳重可靠。头一回见到将军,她还差点一石头把将军的牙给打掉。要不是老王爷在中间做和事佬,两人怕是要把军营给拆咯。”

笑完,她又是一声叹:“可是后来啊,将军和夫人险些闹掰,还是老王爷千里迢迢把人追回来,帮他们重新撮合好;老王爷当时膝下尚无子息,便将一身行军打仗的本领,统统教给将军,没有丁点儿保留;就连那面帅旗,也是老王爷亲手交托到将军手上,还说等将来两家有了适龄子女,定要结一门姻亲。谁知最后子女的确都有了,他们却都不在了……”

沈盈缺心中微涩,低头绕着裙绦,“世事无常,谁也料不到将来。当年高皇帝起事时,不也没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对那些曾经一起斩蛇屠狗的好兄弟兵戈相向吗?就是这例子用在这里不大妥当罢了,老王爷对阿父是很好很好的……”

桂媪温柔地摸摸她脑袋,“老王爷对将军自然是没话说。当时军中都有将士吃味儿,说老王爷是把将军当自个儿亲弟弟养了。将军也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十三年前,他听说老王爷驾鹤西去,小王爷孤身蒙难,他二话不说就潜回都城,将小王爷带了回来。广陵王殿下失踪的头一年,也就是流言闹得最凶的那一年,他人不在别处,就在落凤城,沈家老宅。”

沈盈缺心头重重一蹦,虽已有所准备,但真听到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桂媪犹自感慨:“小王爷那一身武艺,便是将军亲身所传。用兵之道,也是将军手把手教导而出。只因当时,外间的非议始终不减,明枪暗箭更是防不胜防,小王爷只能隐姓埋名。郡主那会儿年纪尚小,将军和夫人怕您说漏嘴,招来祸事,这才一直没敢告诉您。”

“六年前落凤城之难,那及时领兵来援的,就是广陵王殿下。郡主那会儿太过伤心,都没去关注。皇后娘娘后来也有意拦着不让说,害您到现在都还以为,当时搬来援军的是太子殿下。”

“当时广陵王殿下听说将军和夫人都去了,还想将您和小公子都接到身边,亲自照料。怎奈他还没处理完城中事宜,你们就已经随太子殿下去往建康,他只好作罢。”

说到这,桂媪苍老的双眼浮起温暖的光。

“小王爷待郡主啊,是真真好!”

“就说这乳名,将军那人一向大大咧咧,觉着贱名好养活,就老是拿猫儿狗儿的名字喊您。您那时候小,什么也不懂,他怎么喊,您就怎么应,全没个反抗。还是小王爷照着您的大名,给您取了‘阿珩’的乳名。不然这会子,您怕是一听到人家喊您,就想往地里头钻!”

“老奴记得那会儿,您就跟个小尾巴似的,天天追在小王爷后头,‘大哥哥’长,‘大哥哥’短地喊。小王爷不理您,您就坐在地上哭,谁劝都不顶用。还得小王爷亲自过来哄,您才肯给个笑模样。您后来不是得了个仙音盒么?能唱歌,会跳舞,您一直想要,却没人造得出来,也是小王爷想法儿做出来的。他还不让咱们告诉您是他做的,只说是天上的神仙给您还愿了。”

“还有那朵玉叶瑶华,郡主还记得吗?就是北夏王族培养的一种异色牡丹,比什么姚黄魏紫都要好看,可惜只洛阳神宫里有,别地儿根本没处寻。您也不知打哪儿听说,非要讨一朵来养。将军和夫人无论怎么劝,您都不听,还嚷着要自个儿出去找,气得将军关了您禁闭。您断断续续闹了一个多月,每天眼睛都肿成核桃,最后花到手,才终于消停。那花就是小王爷给您寻来的,你都不知道。”

“那可是北夏王族的圣物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别想靠近,也不知他是怎么弄来的?”

……

上了年纪的人就爱追忆往昔,一念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沈盈缺坐在旁边静静听着,却是一点也不觉啰唆,还有些飘飘然,仿佛卧在云端。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和萧妄就只是两艘平行而航的帆船,若不是因为萧意卿而生出的辈分关系,他们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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