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青把目光落向了站在一旁不吭不响的葛二。
就在她瞧见对方模样的那一瞬,其冷冽的目光顿时就变成了惊愕。
此时此刻的葛君诚,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团灵力光雾之中。
那光雾阻挡得了元婴同级修士的窥探,但丝毫也遮拦不住骆长青的感识。
却见,原本衣着得体、举止大方的葛二公子,现在却全然一副狼狈落魄的样子。
他头发凌乱,衣衫破损,眼角还有着没能擦干的残泪。
其面颊、脖颈、手背等裸露在外的部位,有着非常明显的淤青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抽过。
骆长青再三斟酌言语,都不知应该怎么开口。
好在葛君诚出声了:“骆宗主,葛某身体忽感不适,晚上的宴席便取消了吧,屠神殿的相关情报,我随后就差人给你送来。”
他好歹也是要脸的,自然不会将自己被人用鸡毛掸打哭一事拿出去说,更不可能跟骆长青告状。
对方对自己称呼的转变,骆长青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再结合着眼前所见,她大致可以猜到先前结界之中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痛打。
想到这里,她心中大松口气的同时,也对葛君诚有些愧疚。
毕竟,对方在云海宗危难之时伸出过援手。
自己还没能还上这份人情呢,就被祁欢欢揍成了这般模样。
也不知他是怎么惹到那人的?
略作思忖,骆长青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宴请一事就往后推推吧,葛二公子如今下榻何处?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些丹药过来。”
一听这话,葛君诚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
那种被暴躁醋坛所支配的恐惧快速浮上心头。
他后退三步,主动与骆长青拉开了距离,惊惶出声:“不必!大可不必!骆宗主你先忙,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话,他催动灵力卷起自己的两名随从,逃也似的离开了云海宗。
……
一直忙到暮色四合,骆长青才重新回到自己洞府。
刚踏入自己寝房所在的庭院,就看见大管家伏苓一脸便秘地迎上前来。
“怎么了?”骆长青颇为好奇地发问。
要知道,自己这位大管家年龄虽不大,但完全能够独当一面,处理起府上大小事务来可谓是井井有条。
特别是最近几年,骆长青极少看见对方露出这般为难的模样。
踌躇片刻,伏苓低声答道:“宗主,那位祁姑娘正在你的浴房沐浴。”
说到这事她心里就很郁闷,姓祁的客人都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么?
一年前有个祁小灵雀,现在又来了个祁欢欢。
怎么就非要往宗主的私域领地里凑呢?咱府上又不是没有客房!
最气人的是,自己已经很明确地提醒过那位祁姑娘了。
可对方是怎么说的呢,她说:“没事儿,我能找着长青的浴房。”
伏苓几欲抓狂,心说,这是你能不能找着宗主浴房的事吗?
还有,长青长青的叫,真是没规没矩。
看宗主回来怎么收拾你!哼!
骆长青一听伏苓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而生气,心里还挺乐的。
她笑道:“嗯,我知道了,我先回卧室。”
“啊?”伏苓有点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