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祁声音轻了些,语气却十分别扭:“当初平定叛军,师尊同他也在这榻上歇息吗”
秦栀睁眼睨着他,眼底有几分防备。
“昨夜赶路消耗不小,你现在该好好休息,待皎月寻到噬灵兽的位置,我们需赶赴天道院一番恶战夺其内丹,身后还有扶桑山的追兵,接下来的日子很是紧迫,你该收收心了。”
“我的心,不是师尊你勾起的吗,如今师尊倒是轻而易举说放下便放下了”他逼近几分,“师尊的嘴惯会说谎,先前甜言蜜语恐怕尽数都是哄骗,我该信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闻言秦栀沉默了,她垂下眼帘,那一夜握雨携云,是她冲动了,未曾想到褚云祁体内的镰鼬鬼骨会因为他对她的好感度高低触发,也怪系统不早早提醒,落得这般尴尬的境地。
既然已到了这步田地,就算秦栀将系统一事全盘托出也无济于事,他怕是很难相信系统的存在,只会觉得秦栀又想了个法子欺骗他。
秦栀只好先哄着他跟自己完成正事,待镰鼬鬼骨彻底自他体内剥离,再慢慢同他解释。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都温柔了起来,“云祁,师尊是有苦衷的……”
可褚云祁只听了一句眼底便划过幽深之色,目光微冷,犀利反问:“师尊不是说,只要我不入魔道,便想怎么修便怎么修,又劝我一同上榻修炼,恢复昨夜赶路消耗的内力。”
他逼近几分,长臂伸展箍住秦栀的后脑,拉进她蹙紧眉毛的小脸,“我现在,想跟师尊一同灵修,师尊不会拒绝的吧”
“你敢!”
秦栀毫不犹豫掌心聚雷,朝他胸口拍去,可他不躲不避,就这样冷着一张脸看向她,见秦栀犹豫,他又补了句:“师尊,你从前说过,只要有你在,没人能伤我,如今你又说话不算数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栀脸颊微热,不自觉收回掌中暴烈雷霆。
他眉毛微垂,满怀希冀地说:“那师尊可以跟云祁和修吗”
“……不能。”
“师尊果然一直在骗云祁。”
他状似无意般提了句,眼底难掩落寞,秦栀无奈扶额,“除了和修,其他都行。”
岂料褚云祁眼前一亮,又夹杂着几分狂色。
“既然师尊不愿和修,愿做其他事,那便是答应与我尤花褆雪”
“什——”
不等她做其他反抗,褚云祁扬起下巴吻住她的樱唇,将那些他不乐意听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本命灵兽附体,粗粝的虎掌一路翻越层层峰峦,触及半山处的翠竹,酒香味萦绕鼻尖。
褚云祁伸手轻轻刺开竹皮,自指缝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清酒来,他十分惬意地垂下头轻轻舔舐,舌苔倒刺一点点享用芬芳甜酒。
“褚云祁!……”
他抬起头来,脑袋上那两个毛茸茸的白色虎耳耷拉下来,十分委屈地说:“师尊这便受不了了吗当初陨冰室里,云祁浑身上下骨骼寸寸断裂,可比这痛得多。”
秦栀强行忍下又痒又痛的触感,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那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
“可师尊就一点也不心疼那时的云祁吗”
“……”
研棍倒刺被他收拢了些,而后放入研钵轻轻捶打起来,娇花醉成烂泥,却仍有源源不断的花蜜自研钵中溢出,撒在花草丛中。
舂捣至酣处,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秦栀的脸上,她目色迷离地望着褚云祁,唇齿之中是难掩的呼声,尾音止不住颤抖。
“云祁……够了……”
话音刚落,褚云祁握住她推阻的小手放在他胸口,那里有一处烙铁留下的烫疤,只是轻触一二,都刺得秦栀指尖发颤。
见秦栀咬着薄唇满脸隐忍,他吻过她眼角不自觉落下的眼泪,擦着她耳尖问道:“平定叛军时,师尊也和白曜在这榻上修炼吗”
他重重舂捣着研钵,微磁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威胁之意。
幸好此时秦栀尚有几分理智,“自是没有。”
“可师尊方才明明说过,你们途径此地休整过……”
秦栀不禁暗自腹诽了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小子这般色胆包天……
旧庙之中,情意缠绵,修士之身本就比寻常人硬朗,这番舂捣便折腾到了申时。
庙外暮色渐起,他终于肯放过她,替她松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又简单收拾了床榻,为她换上干爽的衣物,而后取出几道食材开始制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