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游赐。
眉心突突地跳。
她开始数考场号,手指刚点了一下?,她就猛然顿住——游赐……好像是上?一次的年级第一?
她怎么不?知道?
转念想到昨天晚上?他们临别前,深暗雨夜,少年的眉眼被雨打湿,离去的背影分外决绝。
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容艺皱了下?眉。
心绪顿时纷杂起来。
她视力很好,没?有?近视,两幢楼之?间隔的有?点远,约莫有?十五米,但只要想看,她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看见游赐。
少年目光落在卷子上?,迟迟没?有?动笔。
容艺看了眼教室前面的闹钟,这才刚刚过去半小时。
心下?疑惑道:半个小时就写好了?不?可能吧?
然后又仔细看了眼,这才瞥见他受伤的手。绷带已经拆了,似乎贴了新?的创可贴,但明?显边缘有?血迹。
大概看了十分钟左右,她发现?少年一直没?有?动笔。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手还?疼么?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摇了下?头,觉得自己考虑的未免太多。
昨天晚上?她明?明?已经问过他要不?要换药的,是他自己不?要的。
罢了,那就别管他。
容艺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笔,在题目上?圈了圈。可没?过两秒钟,又开始控制不?住地走神。
笔尖在纸面上?停顿了许久,直到墨迹晕开。
……
与此同时,十五米外的对楼窗户里,少年偏过来一分目光——
他早就看见她了。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间点,他才会看她。
余光里,少女咬着笔尖对一道题目发愁。她剪了短头发,头发刚刚过肩,有?一侧被她特意绕到耳朵后面,露出她白皙的耳朵。
她眉心皱着,看样子题目有?点难。
下?雨天,潮湿的风吹过,容艺齐肩的发在晃。
他记得触碰她头发的感觉。有?点像猫科动物柔软的毛发。
想到这,喉咙痒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创可贴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但看上?去十分明?显,甚至有?些骇人。
他满意地轻勾了下?嘴角。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不?明?显一点的话,按照容艺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定是发现?不?了的。
时钟在这时走过九点,距离开考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而他一个字也没?写。
不?光是因?为手的缘故,而是因?为,这场考试意义非凡,事关高二的最后一次分班考。
考场里静悄悄,只听得见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的细微声响。
好学的一号考场和好睡的最后一个考场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此时,考场里所有?的人都?在奋笔疾书,除了游赐。
他侧过脸,很安静地在看另一栋楼的容艺。
不?对,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观察。
他一点一点,从她齐肩的发看到她雪白的耳朵,从她鲜红的嘴唇看到她挺翘的鼻尖,最后看向她白皙的颈后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