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讨厌我?”
游赐垂着眼?睛,清隽的五官又带上一层委屈的色彩。
容艺仰起脸,看着他:“不是。”
少年个子很高,纵使她有一米六七,但在他面前,也?显得?分外娇小。同他说话?时,总是不可避免要仰起脸。
“那就好。”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还是要赶他走?。
游赐眼?底的失望又重?新席卷回来,而且相?较上一次,这一次更甚。
“不准睡。”他声音很哑,像在闹脾气。领口处的那枚小狗挂牌一直在晃荡。
自从?容艺给他戴上以后,他就没舍得?摘下。
“不、准。”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头很痛,游赐,听话?。”容艺皱着眉。
头疼是假,想支开他才是真?。
她又何尝不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呢?
可她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他们终究是云泥之别,她深知?自己再这般沉溺下去,于他、于自己,都是无?益的。
说完,便要关上门。
这一次,游赐反应很快,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游赐,你疯了?”容艺一边被他带着走?,一边拼命捶打他的手腕。
游赐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房间里?一片黑洞洞的黑。
没有容艺在的每一个日子里?,他都是只身一人在这片黑暗中度过的。
他本可以接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光。
最令他接受不了的,是容艺说要离开他。
开了灯,一路将容艺带到那个他用?来珍藏秘密的檀木柜前。
他放开容艺的手,将一枚什么东西塞进她的手心:“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打开它。”
手腕还在发红,容艺摊开自己的手掌心,里?面是一枚钥匙。
她抬起眼?睛,里?面已经有了些眼?泪。
她闭了闭眼?,□□了下情绪,然后又试图把钥匙还给游赐:“我不想看。”
“游赐,你应当回平礼去,你会有更好的未来。”
正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替他考虑更长?远的未来。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每一句刺向游赐的话?都是双向的,她的心又何尝不在破碎着呢?
游赐没说话?,但脸色已是阴郁至极,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两年前,我第一次来到伏海,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容艺。”
钥匙没拿稳,直接摔在地面上。
游赐看着她:“那时你多明媚。”
容艺心脏在痛。
“也?许你记不得?了,但我却真?真?切切地喜欢了你两年,并且,还会继续喜欢下去。”游赐自嘲地低笑一声。
然后捡起钥匙:“你不想看的话?,就算了。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