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家姓什么呢?这个你总晓得吧?”黛玉耐着性子再度询问。
球球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地回望他姐姐。
“你连他姓什么也不知道,家在哪儿也不知道,就跟他做好朋友了,还去别人家里钓了一天一夜的鱼,还拿了那么大一笼蟹回来?”黛玉觉得现在的孩子交朋友未免也太不顾及。
“昂……有什么不对吗?”球球很真诚地请教。
黛玉实在无法回答幼弟的问题,只得看向两位长辈。
“爹爹,妗姨,那你们总该知道吧。”
杨妗妗看向林如海,用眼神询问他该不该说,林如海微微摇了一下头。
“我们也不知,球球的朋友,我与你妗姨都不曾见过。”可不是,连面都没见过这句,是实话。
“你们就这么放心让他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朋友?”黛玉觉得这对父母未免也太心大些。
杨妗妗咳嗽了一声,给她妹妹使了个眼色。
“啊?”杨婉婉试探地指了一下自己,我说?
黛玉顺势看过去,问:“难道小姨见过球球那位来历神秘的朋友?”
“哈——哈哈!对!我见过一次,那个老千——”
“咳咳咳!”林如海猛地咳嗽出声。
把岁字硬生生吞了回去,杨婉婉紧急改口:“那个老、老熟人了,呵呵!”
“爹爹怎么了?莫不是着凉了?怎么突然咳得如此厉害?”黛玉下意识把视线放在她爹爹身上。
杨妗妗笑着拉过林如海的胳膊,装作给他诊脉。
“没什么,估计就是京都的冬天,过于干燥了些,回头叫厨房,给你爹炖些清喉润肺的雪梨枇杷汤喝。”
“那就好,京都确实比不上咱们扬州气候湿润,爹爹每日要多喝些水。”因为继母给的药对她很有效,黛玉一直很信任继母的医术,并未怀疑。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林如海笑着应答。
他又说:“至于给球球朋友的那份年礼,就让管家去准备吧,玉儿你操心的已经够多了。”
黛玉也没继续深究,想着小孩子之间互送些礼,确实不必太过正式。
“也好,至于咱们家收到的年礼,除了爹爹的好友同僚,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韩大人府上也送来了一份,但却是以他目前在扬州住着的女儿女婿的名义。”
林如海问了名字,又捋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原来正是扬州守备家的少夫人。
杨妗妗又与黛玉解释了之前改期回京都,正是因为这位少夫人摔了一跤,临时生产,她去帮了一把。
“毕竟人家认了你妗姨做干亲,托娘家送来一份年礼,这倒是不太意外。”
黛玉点了点头,又说:“但咱们家竟还收到了一份来自通政使谢家的贺礼,爹爹,咱们家与谢家又有何交情?”
林如海想了好半日,才回忆起:“我的祖母,也就是你们的太祖母,倒是姓谢。只是她老人家去世早,娘家那边早就不联系了。”
别说祖母那一辈了,自从林如海的双亲故去,连林如海母亲的娘家,都早已断了联系多年。
“莫不是这位谢大人是太祖母母家那边的亲戚?”
林如海点了点头,估摸着错不了。
“人家既然主动送了年礼来,说明有意认咱们这门亲戚,自当得添上些回赠过去,年后爹再带着你们亲自登门拜访。”
林家人丁稀少,在京都多一份助力,总归是好的。
等到了除夕夜,自然是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团圆饭,饭后就到了球球最期待的环节——燃放烟火炮仗。
“来,每个人都过来分一小把,今儿都乐乐呵呵的,讨个好彩头。”
杨妗妗不差钱,也习惯了现世给员工发年终奖,激励员工上进那一套。还拉了黛玉和她妹妹一起,提前给每个人发了新年红包。
“谢谢夫人小姐。”
“主家每年都发红包给我们,真是太好了!”
“主家实在大方,来年必定鸿运高照。”
“都好都好,承大家吉言了。”杨妗妗就喜欢这样皆大欢喜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