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价倒是还算合理,方才我那小孙儿闹着买了一堆的小玩意儿,也没花多少钱,为商者,不故意坑骗买家,不借机提高售价,就该如此。”
“是,老爷言之有理。”二人又继续附和。
之后这位赵老爷还问了一些关于百姓生计的问题。
本来还是正月里,春寒料峭,陪着他的俩人,后背都已经出了一身汗。
大人们这边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小孩儿们却截然不同。
球球和谢清竹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两个人还时不时指着旁边说几句悄悄话。
那位赵老爷的小孙儿,一直被伺候的人抱着,他趴在那人的肩膀上,一直盯着球球看。
“你为什么只与他说话,不与我说话?”赵小公子不高兴了,直接问他们。
球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小哥哥,你刚才是在问我吗?”
那位赵小公子矜持地点了点头,“自然是与你,你生得比较好看,他长得黑,而且太吵了,我自然只与你说话。”
又吵又黑的谢清竹快要被他气昏过去。
“我哪里吵了,明明平时就这样说话。我真的很黑吗?球球你说!”他摸着自己的脸,扭头去问球球。
球球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很实在地点了点头。
谢清竹接受不了这个答案,扭头埋进他亲娘苏夫人的怀里,不想见人了。
苏夫人扑哧一笑,心道:该!让你成日里在外头疯跑,人家一个冬天都在屋子里捂得白白净净,你还是个黑皮猴子的丑样儿。
“我从不说谎的,看吧,连他都这么认为。”
赵小公子攻击完谢清竹,又对球球说:“你叫球球?这个名字真有意思,我要你跟我玩儿!”
他刚才一直看着球球跟那个黑小子玩儿,心里很羡慕,他也想要一个这么好看,又跟他这么亲密的小伙伴。
从小就缺玩伴的球球,自然来者不拒。
“好啊,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儿,但是……我还不认识你呢,你叫什么?”
人家可是尊贵的小皇孙!你还敢直接问人家的名字!球球你怎么回事,没瞧见你大伯和你爹,都快给人家的爹跪下了。
可惜杨妗妗捂嘴捂晚了,孩子已经问出声。
赵小公子,或者说小皇孙,他本人倒是并不介意。
“我姓赵,我叫赵屿琛,你可以像刚才叫他那样,叫我屿琛哥哥。”
直到小皇孙自报家门,前面的赵老爷才停步转身,看向后面。
两位夫人下意识低头,避免与他对视。
球球顺势掰开娘亲捂他嘴的手,甜甜地喊了一声:“屿琛哥哥——”
林如海额头上也开始疯狂冒汗,正犹豫着要不要跪下请罪。
没想到那位赵老爷却笑了。
“难怪屿琛见了你,就主动开口要与你玩儿,确实生得好看,林翰林,这是你儿子?”
“回赵老爷,正是犬子。”
“叫球球是吧,你这个当爹的,给自己儿子取名,可真够随便的。”赵老爷故意笑话林如海。
“呃……只是小名,犬子还未满三岁,不曾给他正式取名。”
这倒也能理解,赵老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对这个叫球球的孩子留了个印象。
“今日只当我们父子是寻常人家,都是孩子,他们自己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随意些。”
“是。”
一行人又继续往前走,中途还在一家卖糖人的小摊前,给三个小孩儿一人买了一个糖人。
这会儿人已经少了许多,况且左右还有人家赵老爷的护卫守着,两位夫人也有些乏力,就把孩子放下,让他们自己在跟前走,谢清竹自己认为自己是哥哥,就主动去牵着球球。
那位赵小公子——赵屿琛见了,也要自己下来走,也去牵球球的手。
“他是我弟弟!”谢清竹嚷着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