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老亲王有惊无险地赢得了今日的这场比拼。
“如何?”他还主动问起球球对他的评价。
球球心里无奈叹气,怎么这些大人都要别人哄着。不过看在好朋友这么想念自己的份上,那就夸一夸他好了。
“先生说,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你也太厉害啦!钓了那——么多的鱼,我以后要继续向你学习钓鱼这门技艺,你就是球球钓鱼的榜样,是球球永远的好朋友!”
这话听得老亲王笑逐颜开,喜不自胜,心里的得意根本藏不住一点。
“咳咳!既然你非要跟我学,倒也不是不能教你,往后记得要常来同本王切磋讨教,否则技艺就会生疏,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以后一定常来找你玩儿。”
老亲王暂时没跟他说自己要离京的事,省得小家伙直接不来。
关注安乐老亲王的世家不在少数,他这次毫不遮掩对林家幼子的另眼相待,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就连贾赦那些狐朋狗友都开始问他。
“那老千岁缘何故对你那妹夫的幼子如此上心?你可知晓什么内情,快与我等说道说道。”
贾赦哪里知道什么内情不内情的,这事儿要不是他们方才说出来,贾赦根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但这种时候,打肿脸也要充胖子,贾赦立刻开始胡编乱造。
“果然,你们都不知道的事,还是得听我来告诉你们。老千岁先前不是奉皇命去过扬州吗?我那妹夫自然少不得要跟他打交道,一来二去的,可不就熟了。再说,我那小外甥长得好,人也机灵,老千岁对小辈疼爱几分,这不是很正常的。”
有个人又说:“可老千岁与你那妹夫似乎并不亲近,只单单对林家那幼子上心。”
一时心虚的贾赦拉高了声量,吼道:“你们知道什么?老千岁自然是欣赏我妹夫的才学人品,才会爱屋及乌。”
那人接着又说:“我可没有胡说,大年初一的时候,还有人亲眼看见过,那小孩儿一个人去的亲王府拜年,王府的长史亲自到门口接待他,一直待到很晚才被送回林府。”
“什么?”贾赦自己听完都不禁诧异,按照常理,怎么也该是林如海亲自去,怎的就让孩子独自前去,未免也太离谱了。
“还有呢,上回人家小孩儿去的时候,两手空空,跟去寻常朋友家玩儿似的,回去的时候,王府却送了整整一车的赏赐。这回,老千岁突然送了一车东西到林府,第二日小公子才去的王府,又是待到日落之后,方才离去。”
“你们瞅瞅这动静,大年初一那回,是人家小孩儿主动求见,前两日这一回,可是老千岁主动的,像不像是在刻意提醒人家,该去王府看看老千岁了?”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是有这么个意思!”
“贾赦,你倒是再说说,林家那幼子跟老千岁到底什么关系?这交情看着不浅啊!莫不是认了干爹?老千岁对他也太好了。”
“还真说不准,老千岁不是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吗?看见一个符合心意的小孩儿,认个干亲也挺合理的。”
众人都开始笑着起哄:“那林家可真是了不得了。难怪林如海一回京就直接入了翰林院,先前还有人纳闷,不知道他的后台是哪一方的。”
“这不就清楚了,人家背后原来是安乐老亲王给他撑腰,老千岁可是当今的亲皇叔,又深得信任,一个小小的五品官,老千岁随便一提,当今还不是说给就给了。”
贾赦却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林家哪有那等脸面,能与老千岁攀亲带故!绝无可能!”
他们荣国府都不敢攀扯上安乐老亲王,他林如海何德何能!就凭他那幼子生得好看?那他们家宝玉生得也好看,怎么不见安乐老亲王认宝玉做干儿子呢?
“呃……”
众人私下对视了几次,渐渐明白过来,这贾赦怕是知道得也不多,而且对他那妹夫林如海还心生嫉妒了。
同样的情形,在贾政面前也发生过,还不止一次。
回到荣国府之后,二人都跟家中女眷打听。
贾赦:“那林如海的幼子跟安乐老亲王究竟是何关系?是不是真的认了干亲?”
得到刑夫人的回答却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与此同时,二房那边也在上演极其相似的一幕。
贾政:“不知道不会去问吗?赶紧给黛玉下个帖子,请她到府上来,跟她打听打听。”
王夫人一拧手里的帕子,没好气地说:“怕是这帖子即便下了,人也请不来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请不来了?又怎么了?”贾政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王夫人又解释:“前两日,宝钗过生辰,请了黛玉来。末了老太太叫了两个小戏子上前问话,其中有一个与黛玉有些像,大家就说笑了两句。她的气量小,不比宝钗懂事,你是知道的,当时就不高兴了,直接甩了脸子回林家去了。”
“你们、让我说你们些什么好,拿一个小戏子比着取笑人家,到头来还嫌人家气量小。你们知不知道,她们林家现在跟安乐老亲王攀上了关系,日后林如海指不定能够往上登到哪一步,不想着同林家交好,反倒把这门亲戚往外推,简直愚蠢至极!”
王夫人被他直接这么骂,一点体面都没了,当即闹了起来,要寻死觅活的。
“你今日就为了攀扯林家,这样辱骂于我,我们王家在你贾政心里,还比不得他们了,我兄长如今一个堂堂京营节度使,竟也什么都不是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