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给小易欢赔罪,是我不好。”他老老实实道歉鞠躬。
“小易欢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肯定在你的及笄礼之前赶回京,这样成不成?”
“哼……”这下小姑娘心里好受多了,虽然还是僵着不肯同他说话,但总算没有掉下眼泪来。
太子巡边,日子自然都是提前定好的,准备了一月有余,真到了那一日,皇帝还亲自送队伍到城外。
踏上北上之路,起初那几日,林玄珏自然是无比兴奋,骑着马总冲到前头,后来那股子劲儿过了,便又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马车待着。
侍从回禀给太子,太子笑着摇头。
“取一瓶金疮药给他送去,定是磨破了大腿内侧,知道疼了才会如此安分。”
林玄珏涂了药之后,亲自过来谢恩。
“坐吧,马车里现下就孤一人,还装模作样给谁看?”
“咳咳,还是殿下最了解我。”林玄珏行完了礼,才笑着在太子的左手边坐下,结果一坐下就龇牙咧嘴的。
太子合上手里的书,皱着眉关心道:“伤得这么厉害吗?还是让太医给你瞧瞧。”
“不必了殿下!没多严重,我就是受不住疼,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个。”
他一早知道,林玄珏耐痛性比一般人差上许多,幼时二人一起上学,林玄珏作为赵屿琛的伴读,但凡赵屿琛犯错挨罚,都由林玄珏替他承受。
“还说呢,你小时候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先生的戒尺一打在你的手心,你就哭得稀里哗啦,到后面,孤都不好意思犯错,叫你替孤挨罚。”
“嘿嘿,那时候我还小嘛,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不像小时候,再疼也能忍着,才不想被人知道这个笑话我。”
“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虽然骑马会磨腿,但林玄珏还是坚持每日尽量在马背上待着,尤其越是靠近边疆,他整个人就越是警惕,虽然平时跟众人还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不过太子自幼与他近身相处,还是察觉到他的紧绷。
某一日的下半夜,因为天气寒冷,守夜的人缩在衣裳里不怎么动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反而是在太子隔壁帐篷就寝的林玄珏,头一个察觉到有异动,只见五六个身影映在帐篷上,缓缓走近。
他来不及多思考,立刻提了剑,迅速闪到太子的帐篷里,捂着太子的嘴之后,才将他唤醒。
太子在睡梦中惊醒,见到是他,才又放下心,未曾反击。
他指了指自己的帐篷,无声示意:殿下,请您立刻到隔壁去。
赵屿琛虽然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地配合他。
二人互换了帐篷才一会儿,方才那五六个身影就从各个方向齐齐举刀破开帐篷,朝着床榻这边围攻。
披着太子衣衫的少年郎骤然暴起,出其不意地反击,拔剑刺中了最靠近他的一人,不过他未曾伤及此人要害。
本想挟持那人拖延片刻,谁知剩下的几人,竟直接刺死了同伴,继续朝着林玄珏这边施放杀招。
才被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林玄珏都懵了,只得凭借身体的本能,抛开尸体,趁机往后翻滚躲避。
帐篷里动静不小,外头的侍卫也发现不对劲,有人高呼示警。
“有刺客!”
侍卫们冲了进来帮忙,不过在剩余五人的围攻之下,林玄珏还是受了伤,被钳制。
有一人看清了他的脸,突然道:“他不是太子!”
这时候太子本尊终于露面。
“快放了玄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插翅也难逃,此时束手就擒,孤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为首之人趁机将利刃架在林玄珏的脖子上。
威胁道:“呵!看来太子很在乎此人,要放了他可以,只要太子一声令下,放我等离开,我自然不会伤其性命。”
护卫太子的队伍之中,为首者立刻反对道:“太子万万不可!此时若放虎归山,来日必定后患无穷。”
“闭嘴!”太子怒斥此人后,高声下令,命士兵们让开一条路。
那五名刺客缓缓退离,把林玄珏往前重重一推,迅速翻身上马。
咻!
利箭破空的声响从林玄珏的耳边飞过,继而他又听见其刺入血肉的声音。